翘:
“看什么,你那个姐姐,女戒不学,女则不学,成天寻些男儿的诗书读,自己不争气投个丫头命,心比天高看些她不配的书籍有何用?”
“老东西。”孟芋沉沉开口:“真的是给你脸了。”
周培满脸震惊:“你?你?!”
“早看你不顺眼了,若不是我姐,你这身板够我几脚?不过是在私塾里,唤你一声夫子,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孟芋看着眼前的周培,渐渐站直了腰板:
“你底下那些学生,倒是男儿身,去年乡试,别说头筹,便是百名都没摸到边。那编纂诗书的人,莫不是半夜给你托了梦,告诉你那些书只能男儿读?那有没有告诉你,你这般酸腐之人,可配读?”
周培颤着手指,恨不得戳进孟芋的眼睛里。
却突然发现,曾经那个不起眼的孩子,不知何时竟长的如此之高,那般盛气凌人,却让周培“你”了半天,硬是气的不知说什么是好。
是以,晚间的时候,孟父出现在了私塾里。
周培是什么人,孟父早听一双儿女说过的,如今看着,却是一脸的刻薄之相,那身板亦如小鸡仔子一般,还没有自己适才做了一半的木柜子高。
可来时,孟母再三关照,莫不要和夫子起了冲突,万事能忍便忍了,只赔礼说是自己教子不当,日后定会改进云云便好了。
孟父识相的点点头:“对对对,都是我们平日里疏忽管教了。”
“他整日不思进取,顶撞师长!”
“对对对”
“油嘴滑舌,不知所云!”
“对对对”
“心思不正,枉读圣贤书!”
“对对对”
“说他那姐姐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劣性!”
“对....等会”孟父抬眼:“他姐姐怎么了?”
周培愣了愣,孟父此番申请,与孟芋适才那般,并无二致。可心想孟父刚才那样认错的态度,想必也不会如何。
周培清了清嗓子:“说起你那个女儿,也不知道你们是如何教的,丝毫不知自己斤两几何,诗文词句也是她能看的?不成体统!”
“我看你像个桶。”孟父沉了脸色。
周培满脸的不可置信:“你?!”
“你们的书上,可写了那书女子不能读?女子尚可经商历事,怎到你这,连本书都看不得了?我如何教女儿,用你教?我女儿成不成体统,你可配评判?”
。。。。。。。。
眼下尚未散学,孟父中气十足的声音,让书堂里一众诵书之声都弱了少许,女子学堂离得远了些,是以孟芫等到散学之时,方才知晓自己的父亲与弟弟好悬将周培给气的背过气去。
周培是个读书人,便是到了中年都是弱不禁风的样子,往日里皆靠着自己板着的那张脸立着威严。
私塾里的人要么因为周培是私塾的主事之人,丢了夫子的差事怕他,要么就是怕周培刻意排挤压制,耽误了自己的学业怕他,往日里都是敬重模样。
是以便给了周培一种所有人都要让他三分的错觉。
可到孟父这里,便不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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