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璠率武平军赴衡州平叛。谁知杨师璠前脚刚走,周军便悄无声息地到了朗州城下。
“禀节帅,李观象刚刚假借节帅名义,骗开了城门,现下周军已攻入城中,还请节帅速速撤离!”
听完下属的话,周行逢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李观象小人也,亏我还将他选为辅政之臣,我真是有眼无珠,误我武平大业!”随即周行逢摇摇晃晃差点栽倒在地,在严氏与亲兵的搀扶下,倚靠在榻上的他自知大限将至,立马命人带着儿子周保权撤出朗州,自己率领剩余兵力拖住周军。
“官人,不如我们降了吧,大势已去,难道还让我儿独自漂零在外?”
周行逢嘴角的血迹还未干透,他抬眼看着爱妻,又转头看了看跪在下首的周保权与诸将,他感受到生命慢慢在流逝,此刻顿觉功名利禄不过云烟,唯一的心愿就是保住妻儿的平安。
“好吧...天命如此,传我军令,无须与周军对抗,我武平归附大周,让人传命杨师璠,诛灭张文表后,一切听周军调遣。至于李观象,此人已是大周‘功臣’,我已奈何不得,便让老天来收他吧...”说完这一句,周行逢便撒手人寰,在妻子严氏的怀里闭上了双眼。
攻入朗州城的周军,突然发现原本还在浴血奋战的武平军,全都瞬间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为周军让出了进城的道路。
慕容延钊与李处耘率领周军,在李观象的指引下来到节度使周行逢府门前时,府内府外皆挂起了白幡,人群中央,身着孝服的严氏手牵着周保权上前,将武平奉表呈给了慕容延钊。
“慕容将军,这是周行逢之妻,此小儿乃是其子周保权。”李观象在一旁忙不迭地给慕容延钊介绍起了两人。此刻门前的白幡,二人的孝服很明显代表着周行逢已不在人世,那他李观象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敢问武平节度使周行逢何在?”慕容延钊不太相信周行逢竟然在自己来之前就这么死了。
“将军,我父已去,留下遗命,令我等归附大周,前往衡州平叛的杨师璠将军也会收到此命令,我等皆愿归附。”周保权知道,此话一出,他不仅要承受失去父亲的痛苦,可能还要承受离乡背井的煎熬。
慕容延钊没想到竟能如此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拿下武平,转头便令李处耘率领一部兵马赶往衡州,尽收杨师璠部的兵马,自己留守朗州并向朝廷通报。
有周行逢临死前的军令,杨师璠于衡州诛灭张文表后,自知势单力薄,无力与周军抵抗,便在李处耘到来之际,主动卸下战甲,让全军解除武装。
几日后,当柴宗训收到慕容延钊送来的战报时,正与范质等商议明年更换年号之事,以及制定伐蜀之策。
“陛下,慕容延钊言道,此次平定荆南、湖南,我大周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兵锋所指无不束手就擒,臣建议应当趁此良机,一举拿下其余势力。”王溥许是被胜利的喜悦蒙蔽了双眼,恨不得大周现在就能统一天下。
柴宗训还是比较清醒的,莫说如今荆南、湖南需要派遣有能力的人先行稳定局面,若后方不稳,不论是东征还是西讨,大周都很有可能陷入两线作战的境地,必须挑一个绝对的“软柿子”来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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