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墙角不易察觉的幽暗处,缓缓踱步走出一人,他正是监察院长符昭愿。
李纯宛在见到符昭愿的那一刻,心就已经死了一大半了。符昭愿可是当今符太后的亲弟,柴宗训的亲舅舅。见符昭愿出现在此处,李纯宛对于自己目前所处之地,也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这里是监察院?”
“不错,宸妃娘娘现在可以说了吗?”
“真的是陛下下旨,让您将我带到这里来的?”
“确实如此。”符昭愿也不想跟李纯宛打哑谜,白费口舌,柴宗训下令让他将宸妃带来监察院,就是为了从她嘴里问出真相。
自打符昭愿出现的那一刻起,李纯宛就已经放弃挣扎了。虽然不知道柴宗训为何对金莲草图一事如此执着,但李纯宛眼见已无继续欺瞒下去的必要,便准备开口如实相知。
“此图是我亲手所画,除我之外只有我生母见过。”
“娘娘为何画下此图,您可知它是谁的心爱之物?”
“我……我当时也是不小心看见的,过后我从来没有与任何人提起过此事。”李纯宛从一开始的“本宫”到“我”,渐渐没了那份骄傲的心气,显得心虚不已。
“娘娘是在哪里看见的?”
“……这应是我那好妹妹的心爱之物,我曾经见她将其绣在袖口处。但我的生母也是她的姨娘,姨娘询问她的喜好之物也很寻常吧?为何值得您如此劳师动众?”
“这,娘娘就不必理会了。还得麻烦娘娘在此静候几日,待臣禀明陛下后,再决定娘娘的去处。”
李纯宛慌了,符昭愿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准备将她送回宫中了吗?不行,她还没有为柴宗训诞下子嗣,还没有将李纯妍拉下皇后之位,她绝对不能就这么认输!
“你此话何意?我已经照实说了,为何还要在这待着,赶紧将我送回去!”
符昭愿吩咐监察院中人好好看顾宸妃李纯宛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仅留下李纯宛一人在那儿,不停朝着他离开的方向大喊大叫,那歇斯底里的模样,丝毫没有半分传言中京中才女优雅贤淑、温婉知礼的样子。
符昭愿将李纯宛招供的线索告知柴宗训后,站在一旁的李继隆双手相捶言道:“真的是她!陛下,青陀罗花乃是西域奇毒,臣的这位姨娘恰好来自于沙州。再加上金莲草图,臣基本可以断定,贡品一事绝对与她脱不了关系。”
“都点检可有想过,你姨娘不过是一内宅妇人,就算她本籍沙州,又有何能耐可以攀上回鹘皇室中人。除非,此人的身份本就是假的,她接近你父亲李处耘怕是另有目的!”
符昭愿分析得不错,如若陈氏真的仅是一普通妇人,那她的手绝对不可能伸得那么长,她背后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个简单,将她一并押来便是。霸图你回家后先不要与你父亲提及,将她悄悄带走,待你父亲追问起来,就说宫中宸妃染了风寒,朕特意恩准她入宫相见。”
“臣遵旨。”
谁料,待李继隆返回家中,陈氏早已不见了踪影。李继隆询问了李处耘才知,陈氏得知宫中宸妃得了风寒,想要出城去庙里为她祈福祝祷,人前脚刚走不久,后脚李继隆就到了。
陈氏自从在上次阖家团圆的饭局上被李继隆查问过后,便估摸着她已经被人怀疑上了。昨日宫中传出宸妃染了风寒,连每月十五准时去宝慈殿的请安都没去。陈氏便觉得事情不妙,一早就禀告了李处耘和吴氏,想要出城去为李纯宛祈福。
“究竟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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