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在殿门口放下一个小香包之时,李纯宛一把叫住了她。
“你先停下,你是哪个宫里的?为何一直给我送东西,又不曾提过你自己的要求?”
“有人吩咐了我,只有当李宸妃叫住我时,我才能与你说话。”这名宫人在李纯宛喊停她时,竟然不觉得诧异,而是转过身很规矩地对李纯宛行了一个礼。
“为何?”李纯宛不明就里,她想知道这名宫人与其背后的人,究竟在暗地里打着什么主意,想要在她身上得到些什么。
“李宸妃说,我为何不提自己的要求,那是因为您才是需要帮助的那一个。”
“你说什么?”
“有人想让我对李宸妃说,昨夜之事不必言谢,如果您在这宫里需要帮助,尽快吩咐,自会有人替您办妥。”
眼下,想必这宫中所有的人都能猜到,柴宗训昨夜的举动绝非他平时所为,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使了手段。听这名宫人这么一说,李纯宛不禁将她背后之人,与昨夜之事的始作俑者联想了起来。
“我如今已重得圣宠,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一日不出这延和殿,一日不曾顺利诞下皇子,李宸妃您所说的所谓‘圣宠’都是假的。您不必急于一时,明日这个时候,我会再来。”
说完,这名宫人就毫不留恋地转过身去,没一会就消失在了李纯宛的视野里。
究竟是谁?可以将李纯宛在这宫里的窘境看得如此通透?李纯宛肯定不会认为这个人是纯粹的日行一善,会选择对她施以援手必定是有所图谋。
“我如今除了我自己,几乎已经一无所有。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输不起的呢?”李纯宛悟了,她如果想要拉下已经坐稳后位的李纯妍,必须要借助外援,而李家在陈氏下毒一事后,已经不可能再对她有任何期待,既如此李纯宛何不与他人联手,应许还有一线生机。
隔日,当这名宫人又照旧提着东西来到延和殿时,李纯宛再一次喊住了她,只不过这一次,她们相视一笑,好似都读懂了彼此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
“您请安心,接下来您在宫里的日子,自会有人护着您走。”
“那便有劳了,我李纯宛必不会忘了今日的相助之恩。”
那夜之后,已经一连过去了数日,李继隆奉命调查那日柴宗训被人下药一事,却只查到那名前来请柴宗训前往延和殿的宫人,确实是赵德妃手下的宫人,而且还是从赵府随她一起进宫的心腹之人。
赵德妃听闻那一夜,这名宫人去请了柴宗训,便知道她是私下行动。赵德妃确实想着要去请柴宗训,但奈何她还没来得及派人去请,童海后脚就来了。
“那女子原是随我一同长大的,对我颇有情分,我怎会料到她竟然存了那样的心思,我要是知道了,打死她都不为过。何况那日是元时的生辰,我就更没有理由指示她对陛下下药了,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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