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的使者,有鸽子在屋檐上上不停,杨坚就命崔队长显示技艺,这位也不含糊,二话不说,搭箭拉弓,一发而中,使者大惊,回去时,把他遇见神箭手的事一说,可汗有些不乐意了,专门派这位又再跑一趟长安,说是要见崔将军本人一面,杨坚到是很高兴,就说,去吧,这匈奴人不服气,你再去露一手,但不许给我丢脸。
崔队长领命,千里迢迢,前来赶到匈奴王庭,参加射箭比赛。
那可汗召来善射者数十人,把肉丢在草地上,引来一群老鹰,那些善射者,纷纷放箭,却少有射中的,因为这老鹰在飞,属于移动目标,因此,这种比赛,相当于今天的飞碟射击。
大概弯弓射大雕,即使是常练着的草原英雄,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说后来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就可以征服世界,足见此技在当时的重要性。
所以这崔队长,在众挑战者们的挑战的目光的注视下,从容不迫,连发数矢,那些老鹰们,应声而落,让众挑战者目瞪口呆,莫不叹服。
可汗大喜,想要留人,留了一百多天,因为杨坚惦记着这位,但又不能硬要,便施展行赂手段,什么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舍得给。
公元六世纪时,什么最重要,还是人材最重要,匈奴可汗,抵当不住,只有放人,于是,崔队长最终得以载誉而归。
如此有武功的人,自然胆子大。
但要抓王爷,更何况是会打仗的,带兵的王爷,光靠武艺还是不行。
所以这里就用得上前面介绍说的,崔队长这人,还会来点阴招,也就是有武略。
具体经过是,这崔队长走到离齐州城还有三十里的地方,就不走了,说是生病,让那两个随从,去传话。
这二人到宇文纯府上,说是天子有诏书,要到王府传诣,但崔队长生了病,不能走了,请大王屈尊,亲自去接旨。
这种话,听起来让人将信将疑,但不敢不信,宇文纯虽然怀疑有诈,但只能去走一趟,于是,就带了好些人马前去。
到了地方,这崔队长却从屋里出来。
宇文纯见了,脸色马上有变。
崔队长见要出事,于是抢先一步说话,对宇文纯说,大王可让跟你来的人回避,有密事告知。
这宇文纯想他一人,也玩不出什么花招,就让跟来的那些人,到一边去。
这崔队长又说,将宣诏,大王请下马。
宇文纯只好下马。
这时,崔队长对边上二位跟他来的,骑在马上的随从说道,陈王不服从诏征,可以把他抓起来。
骑在马上的二位随从,当即就把用铁链,把这宇文纯,锁了起来。
这里其实有一个细节,陈王宇文纯没有注意,那就是,既然送到圣旨,要他下马接旨,为何那二位跟来的随从不下马?
崔队长既得手,就不容这被锁者声辩些什么,也不容边上的人再说话,只有他说的份,于是大声道,陈王有罪,现诏征入朝,边上的人,都不要乱动。
这话把刚才的理由,因果关系换了一下,是因为有罪,而诏入朝,不是因为拒绝诏征入朝,而有罪。
变化也就只在这一瞬间,皇帝要拿人,边上的人,除了吃惊,也就只能吃惊。
总结这件事的前后经过,得出的结论是,说假话,搞欺诈,总重要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而不在于要真的搞多复杂的花样,越简单,其实就越好,只要欺诈者自己相信是真的,那么被欺诈者,肯定相信是真的。
这陈王也是久经战阵,还带了好些人来,就是以为崔队长说得是真的,才在这小小阴沟里翻船的。
后来这崔队长官升得很高,却一直没有脱离为杨老板保驾护航的岗位,其在宫中长达二十余年,每当杨老板在上班,他就陪着,可以一天到晚,正襟危坐,危坐终日,只要杨老板不下班,他就不下班,且从来未见过他有一点未疲倦的样子,弄得杨老板时常都很感动地说道路,只要你崔队长当班,我就是安全的。
看来这成功之人,他身边的人,也都是成功的,确实不假。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比如象那王谦,“任用多非其才”,因为是失败者,所以身边的人,不论挑出那个来,不是叛徒,就是小人,再不就是智障,更不用说那尉迟迥,也算得是个英雄,可他那儿子尉迟惇,10万大军,沁水列阵,却要先自撤退,学那纸上谈兵的赵括,搞什么什么诱敌深入,让对方先渡河,然后再反扑过来,置对方于背水而战绝境,却反而引火烧身,兵败如山倒,而这尉迟迥,好象在整个事件中,惟一可用的人,也就只有他这个儿子是真想打一次胜仗的。
所以说,赶上这杨坚身边能派上用场的人多,他也就是杀不死的人。
而这杀不死的人的威力,在于要杀他的人,肯定要死,也就是所谓你死我活的基本含意。
也许这赵王宇文招,亲自出手暗杀杨坚,是在此之前发生的多次暗杀中,影响最大的一次,而杨坚多次躲过暗杀,具体说来,还在于身边有了一位类似昆仑奴的人物,这人名叫李圆通。
所谓昆仑奴,据考证,就是来自今越南西贡的外海,昆仑岛(今昆山岛)上的亚洲马来黑人,属于爪哇土著。据历史记载,西贡自公元三世纪以来就是亚洲最大的奴隶市场,主要向中国销售奴隶,这种贩奴行为一直持续到明代。而古人发音不准确,误将“柴棍”读为“昆仑”,这才有了“昆仑奴”的名称。后来的唐代长安流行“昆仑奴,新罗婢”的说法,新罗的婢女等同于今天的菲佣。
李圆通,京兆泾阳(今西安市附近的泾阳县)人。其父李景,是武元皇帝即杨忠的家将,因与家中的黑人女仆私通,生下了李圆通。但是这李景不认这个私生子,因此,这李圆通从小就孤独卑贱,成为杨坚的家奴。
这李圆通虽为家奴,却很不象个奴才,善于严格要求别人,到象个主子,弄得左右婢女仆人都怕他。
杨坚家每次请客,总是让他到厨房进行监督,就连杨老板孩子的奶妈,也被他整治过一次狠的,没想到,李圆通却因此而改变了命运。
这位奶妈,平时只有她对这个脸黑得象锅底的家奴不服。有一次,她到厨房来要吃的,但由于还没有给宾客上菜,所以李监厨不同意,没想到她拿了东西就走,于是这李监厨发起老爷脾气来,当下大怒,叫过那些做饭的厨子来,让他们每人都要动手,打这奶妈至少几十下,弄得喊叫声,响彻院内外。
那些前来赴宴官员们的手下,都吓得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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