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家这个超市估计跟县城的几个中型超市也就差不多大了。
王彩云脸上愁绪不见了,出屋门的时候还拍手说:“嗯,还是俺儿有办法,上学木有白上的......”
李锐:......
第二天李锐照例拎着两瓶泸州老窖去看老谭家,老头爱喝这个酒,他每次去手里要是不拎点东西,总感觉不太自在,虽然现在也不用交学费了,老头上赶着教东西,不学都不行,但是好歹磕头的师父,没点礼数也不对。
心里刚想着得有点礼数,推开门就喊:“老谭!”
隔了两秒......
“小崽子,喊什么!”
葛寡妇脸红扑扑地从屋里快步走出来,招呼都没跟李锐打,李锐张张嘴想喊一声葛婶儿,还没喊出来,葛寡妇就蹬蹬蹬出了小院了
这......你俩也不拴个门,大白天的就......李锐撇撇嘴,这老流氓,我还耽误你好事儿了呗,一天天的屁事儿不干,也就是我,要是刚好庄邻来找你占课算命,那你俩大白天那啥的事儿明天全村都知道。
老谭面不改色地裹着个旧羊皮袄从屋里走出来,李锐都有些不好意思,老头却满不在乎,看见小李子手里有酒,笑嘻嘻地说:“哎呀,还是泸州老窖香,来来,进屋,咱爷俩喝点......”
李锐犹豫了一下说:“老谭,你得注意,酒色伤身啊——”
“滚进来吧,小孩知道个屁!”
李锐又从羽绒服的兜里掏出个塑料袋,里边装着切好的猪耳朵,说:“下酒菜我也带了哈。”
“那感情好,自己搬马扎坐,我捞俩咸鸭蛋去......”
李锐先从院里搬了一袋炭进屋,给炉子添满,然后陪老谭喝了两盅白酒,一个酒嗝打出来,身上热乎的很,再嘬一口咸鸭蛋的蛋黄,啊,这才是生活——
“呐,饺子就酒,越喝越有——”老谭说着从八仙桌的抽屉里端出一盘还热乎的饺子来,不用想,肯定是葛寡妇送来的。
“还没过年就吃上饺子了,发财了?”
“就这福气。”老谭喝口酒,眯缝着眼仔细体会53度泸州老窖的酱香和辛辣,脸上都是得意,江湖易老,世事难料,当年几个老兄弟死得死,散的散,躲藏大半生,耳顺之年还能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凑巧又遇到一个好徒弟,人生得意啊,得意!
只是这得意无处可讲,无人可知,得意也是落寞,老头喝了酒,吃了猪耳朵,吃了饺子,发出一声既是感叹又是享受的“唉——”
李锐可不知道老头心里这么多戏,只是说:“还是鸭蛋黄香!”一会又点评:“韭菜猪肉馅的饺子真鲜......”
“嘿小崽子,给我留点!”老谭感慨了一会人生,结果饺子、鸭蛋、猪耳朵就下了三分之二了,连充数的一碟小咸菜都快吃没了,这小子还不停筷子,一点孝敬的心都没有,他只能郁闷的又喝了一大口白酒,幸亏这小子喝酒不多。
吃完饭李锐还是磨磨蹭蹭不走,老谭人精一个,烤着炉子问:“想问啥问啥,磨磨唧唧不像个爷们。”
“老谭,你说怎回事儿?我练着练着,有点吓得慌。”
“咋了?”
“上次一发力,二百多斤的胖子叫我一下托飞了,这正常不?”把大刘洋托飞出去那都是练把式练到下意识的出手,使得是心意拳十大形——虎形里面的虎托,正经讲起来八卦掌有一招叫白猿献果与其招式相似,但内在发力不一样,八卦掌偏圆滑辛辣,不如心意拳这么朴实刚猛,李锐作为菜鸟暂时并不了解。
老谭内心咂舌,这才几个月,就到这个水平了,嘴上却说:“咋不正常,你没听那说书的讲,岳飞手下大将高宠,连挑十二辆千斤滑车,这就是一回事儿,你练着就是了......”说到连挑十二辆千斤滑车,老谭还学着说书的抑扬顿挫唱了几句,他没说的是,高宠挑完滑车后力竭而死,只要是人,还是有极限的。
李锐只听到千斤这个重点,就拍拍手说:“那我放心了,早知道不用提酒来......”
“嘿——,你个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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