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的桑塔纳驶离,两个少年开车,多少有些可疑,但左堂检查完之后摇摇头表示没问题。
雷霄面无表情地再次看向几间挨在一起的洗头房的广告牌,扫黄本不是刑警队的职责,但涉及到扫黑严打工作,就有必要联合街道派出所行动,无奈这次还是没抓到大鱼。
左堂问道:“雷队,咱们查了好多个地方了,经营人都不是沙四,怎么把他揪出来呢?”
“抓到下面的人,就不怕没有尾巴,我已经让他们盯紧市区线索了,你这两天就盯着沙四和李庆丰的这些店面,只要敢冒头,有小姐逮小姐,有赌博抓赌博,先把他小弟都捏在手里,他就跑不了!!”
方大勇跟另一个派出所协警负责现场封锁,防止嫖娼人员逃跑,俩人凑一块聊天:
“大勇,这个雷队可真是雷厉风行啊......听说县城常年混的痞子都跑了。”
“谁说不是呢,这么大张旗鼓地搞,肯定是打草惊蛇了,要不能抓不着人么?”
“哎,也不能这么说,小鱼小虾还是逮了几个。”
“说这个,我有个熟人昨天被传唤了,关了一夜,也没问出来个屁。”
“你俩干啥呢?盯紧了,跑一个人皮给你扒下来!”脾气暴躁的副所长老白喝骂道,这次行动规格很高,连他也要出动,却没达成目标,开会是要被骂的,于是更暴躁了。
方大勇俩人赶紧臊眉耷眼地分开站好。
这些派出所片警协警都是有油水的,雷肖这么一搞,连游戏厅都查封了,影响大家收入,所以基层人员的情绪普遍不高,除了冷言酸语还有幸灾乐祸,除非碰见立功的机会能兴奋那么一下子,这也侧面说明龚an系统被这些道上讨生活的老油条渗透成了筛子,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提前收到风声跑路。
而此时在鲁南市区那个老旧小区的一处民居里,正在发生着另外一段对话。
中华坐在低矮的木凳上,慌忙站起来接过一个年轻女人递地过来的茶杯说:“嫂子,不用忙活,我喝口水就走。”
李庆丰支着一条腿坐在沙发上,跟那女人说:“上里屋去,我跟中华说点事儿。”
女人嗔怪地瞪了一眼,没等他拍桌子就关上了卧室房门。
李庆丰这才看向中华,狭长的眼中似乎带着仇恨般的利刺,开口问道:“川南来的人怎么样?国光见了吗?”
中华拉近一点木凳说:“我先跟国光联系,又去接的人,安排住下了,大哥,这伙人本事是有,就是要价有点高啊......”说着比了个手势,20万。
李庆丰也很肝疼,但他性格硬挺,说:“现在不是以前,这事儿安排你办,是叫你送死,价格高没事儿,能办成是关键,我姐夫现在得用张柏林......”
说着拍拍腿,又恨声道:“我这腿不值20万?李锐,过了这个风头,不亲手给你扒层皮,我都不姓李!”
(李锐:咦!这都一年了我刚发现咱俩是本家么!)
中华本来忿忿不平,他没跟李锐接过手,上次的茶楼枪击事件也不在现场,事后把洪涛骂了个狗血淋头,本来他的位置并不比洪涛高,但这事儿洪涛自己不中用,牙咬碎了也说不出中华的不是。
这次洪涛不知道,如果知道了是拼死要打头阵的,但李庆丰的正当产业要有个人在明面上守着,这个人只能是洪涛,他案底最少,而中华是敛着杀气怒火要找李锐报老大一枪之仇的,李庆丰现在却不让他亲自动手。
“大哥!我......”中华一急,要站起来,眼里迸出红血丝。
李庆丰猛拍桌子:“你别给我犟!”
见中华重新坐回去,平复了一下怒火,接着说:“办事儿主要叫川南人上,东子带路,你和国光是后手,有什么万一,恁俩再顶上。”
李庆丰拍拍中华的脸,盯着他骂道:“踏马的有点脑子,你再出事儿,咱这伙儿就没人了!”
中华只能憋屈答应:“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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