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所像模像样待了几天。
王亚东,雷霄默念一遍这个名字,然后把它从白板上的“组织架构树状图”中圈出来,若有所思。
雷霄摸着下巴在看沙四团伙组织架构,像王亚东这种属于中层小头目,根据调查,一些打架斗殴的案子都有这个人参与的影子,按照沙四团伙的行事风格,一定不会甘心吃下这么个不大不小的亏。
雷霄随后电话联系校方,得知此案叫李锐和顾大龙的两个学生已经参加高考,顺利考上大学,雷霄开始对这个叫李锐的名字有点兴趣,不论他有没有“摆平”王亚东后续可能的报复,当时能将持刀者按在地上摩擦,这也不是一个普通高中生可以做到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决定围绕李锐走访调查一下,如果王亚东真的又报复过李锐,或者打算报复,说不定这里能挖出别的卷宗中没有的事件、牵扯出另外的人员。
第一可能会让沙李团伙的组织架构图更完整,第二既然查到了这件事,雷霄就不能容忍一个刚刚高中毕业考上大学的年轻人被黑恶势力毁掉人生的风险。
另一边
山禾茶馆,局散。
见完方大勇,大波马不停蹄要到隔壁县去安排四麻的事,而李锐就回到后山村。
这个时候,他需要听听老谭的意见,在以前,教徒弟可不是收点钱教点东西就完事儿了,传道授业,徒弟的饭碗你得管,终身大事你都得参与,更何况现在徒弟都叫人打黑枪个屁的了!
所以旧社会拜师收徒都谨慎,相互考察人品性情,老话叫徒访师三年,师访徒三年。
李锐开着那辆连夜做了钣金的桑塔纳,回到村里,经过自家门口的时候瞟了一眼懒汉市,老谭没在。
往日总有些村里的大娘婶子坐在超市门口和老妈聊天,顾大娘也在忙活着,现在两个店都关着门,显得冷清,叫人看了就心头有股火气。
一般这老头上午在家接待客户,下午有活就出门给人调风水,没活就在懒汉市厮混,这个点儿显然搁家里挣钱呢(算命得上午开张,清晨第一卦最准,越往后越不准)。
桑塔纳一直驶到村南头,停在胡同口,李锐下车看到葛寡妇的儿子石头和几个小伙伴凑成一堆,中间是个小水桶,里面几条草鱼。
孩子们看李锐走近,一溜烟提桶跑路,李锐这个时候没心情逗弄他们。
上午的日头升起来,给大地上播撒热量,老谭这个时候不会在树下乘凉,树荫是不会比瓦房底下凉快的,刚巧没有客人,老头坐在堂屋吹风扇呢。
李锐刚走近,他就咦了一声,因为看见这小子眉宇间一丝血气游弋,开口道:
“有灾气,什么事儿?”
李锐顿住脚步,嗯了一声:“大龙替我挡了一枪,是沙四找了南方的枪手,应该盯了我有一阵子。”
老谭是第一次在这个沉稳的徒弟脸上见到狰狞,听到事情已经严重到这个程度,眼睛里精光大盛,说:“先算一卦。”
随后摸起旁边茶几的铜钱, 他自然知道李锐的生辰八字,不用问。
李锐只见老头和往日忽悠别人时的套路一样,把铜钱放一个筒里摇几下往桌面一撒,盯住铜钱,以往玩笑不羁的脸上现在罕见地严肃,两只耷拢眉毛拧在一起,不由自主地捋起那几根稀疏的山羊胡,另一只手却按着关节又掐算起来。
见老谭不开口,李锐道:“我妈昨天晚上已经躲起来了,现在大龙还躺在医院里,打黑枪的枪手被我的人看住了,现在我想打回去,但是沙四叫公安通缉,早就躲起来,找不到他……另外,这三个枪手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
“你的人,那个光头?”老谭愣了一下。
“嗯,大波。”
老谭微微点头,手上不停,等掐算完,目光有点复杂的说:“你小子起势太快,合该有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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