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空气直接刺入喉管,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洒满整面墙壁。
紧接着剑光如流星划过天幕交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黑衣剑客身法如幻影转瞬穿梭,剑气所及之处均有鲜血迸射,然而那一袭飘逸的黑衣却不曾沾染点滴血迹。
顷刻间,原本还好端端站立的几人如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倒地,只剩下一个还未断气的手脚抽搐着做垂死挣扎……
银光一闪,收剑回鞘,黑衣剑客缓缓走到那未死透的人跟前。
“都这样了,还是死了比较干脆……”说罢,抬脚踩在那人咽喉处,一使力,就听见“咔擦”一声脆响,再没了动静。
摘下斗笠扔在地上,露出一张精致俊美却泛着森冷之气的容颜。
辰曜冷漠地站在满地尸骨和鲜血之中,墨色黑衣深沉如夜,径直走到那伙刀客放置行囊的地方,缓缓抬手一掌拍在那只被锁住的大木箱上——“砰”地一声箱子被真气震开,碎裂的木板四散飞落在地。
“唔!唔……”
木箱残骸中坐着一个被麻绳捆绑、嘴里塞着布条的少年,看到满身杀气的辰曜,他吓得脸色煞白地蜷成一团,被半面褐色胎记覆盖的容颜显得怪异而扭曲,豆大的汗珠顺着少年额头滴落,全身颤抖着想要向后退去。
“嗯~比画像上还丑,”辰曜漫不经心地瞥了地上的少年一眼,然后蹲下身子,修长的指尖伸向少年扯下对方嘴里的布条,然后又替他松了绑,拍拍手掌站起来,“行了,你走吧。”转身离去,黑衣在血雨腥风中飘扬。
“等、等等——”
身后传来少年仿佛鼓足了所有勇气发出的呼喊,辰曜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居然问这种可笑的问题,真是个傻子~辰曜嘴角牵起一丝戏谑的冷笑,头也不回地走出茶棚。
飞身上马,甩鞭抽在马背上扬长而去。
澹台,任务我已经完成了,倘若你这情报是假的,可别怪我不念旧情。
……
与此同时,穹城。
朝露神情空洞地躺在床上,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轻兰怨恨的诅咒声,整颗心像被巨石压着十分难受,往事历历在目,如影片回放般刺激着她的神经。为什么,事情最终变成这样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叩叩。”
房门被敲响,来人说了句“我进来了啊~”就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
听出是君无夜的声音,朝露缓慢地摸索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君无夜端着一碗清粥,有些无奈地回头向门外喊道:“一直躲在那边不敢进来的家伙,担心人家就直接过来嘛~”
“咳……”
御风弦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被君无夜这家伙一语道破让他觉得有些不爽,可一看到朝露他就什么也顾不上,径直走到床边搀扶起对方,又从君无夜手中夺过粥碗,用和平日不符的轻柔语调说道:“先吃点东西吧……”
君无夜嘴角抽搐看着御风弦理直气壮地借花献佛,啊哟这小子也太厚颜无耻了,呼呼~别生气、别生气,总不能跟个晚辈一般计较!
几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御风弦表情僵硬、动作有些生疏地舀起一勺清粥放在嘴边吹了吹凉,“来,张嘴……”
“御公子,”君无夜强忍着笑意开口道,“实在抱歉插一句,您这表情就像跟人讨债似的~”
御风弦狠瞪一眼,好不容易营造的柔情氛围都给这不识时务的家伙破坏了,真是煞风景!
“对了,”御风弦突然想起一件事,神情淡漠地转向君无夜,“你对这逍遥五觉的毒性,有什么看法?”
朝露刚喝了口粥,突然听御风弦说起这个,注意力瞬间集中起来。
“这个嘛~”君无夜故意拖长了腔调,细长的狐狸眼微微眯了起来,“等我和朝露小娘子之间的赌约结束了,我自会带她前去解毒。”
“所以说,你们之间的赌约到底是什么?”御风弦神色一凛,手中的瓷勺没注意烫到朝露的嘴唇,顿时疼得她龇牙咧嘴。
“啊,抱歉!”御风弦手足无措地放下粥碗,本想替朝露吹吹,可刚凑过去就想到对方是伤在嘴唇上立马就尴尬地僵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君无夜剑眉一挑,无所谓地咂咂嘴,拉过朝露的手就贴过去吹了起来,“哎哟哟,这御家小子也太不当心了!看把我们娇嫩的朝露小娘子烫成什么样了,啧啧……”
虽然君无夜没有口臭,反而带着一种薄荷般清新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啊呸!想什么呢?朝露猛地摇摇头,一巴掌拍过去将君无夜打开。
“我好心给你吹,你居然打我,一点都不温柔!”君无夜捂着脸愤怒地控诉道。
而御风弦则已经整个儿石化掉了,都忘记替朝露狠狠教训一顿这没节操的货了。
“御风弦,我们不要进她的后宫了,她太凶了!”君无夜继续雷不死人地说道。
“你……说什么?!”
听完这话,御风弦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君无夜突然意识到气氛不对,连忙抽身走人,一溜烟跑到门口冲屋里的人挥了挥手——“今天太累了,我先去睡觉,你们请便吧~”
朝露无奈地叹了口气,认识君无夜这么久,她已经没有节操可以用来粉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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