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吴家阿奶点头,“不过焕子和烨子不能动手,澜哥儿可没顾及!想不到澜哥儿还是个泼辣的。”
说到这里吴家阿奶想起自己当时也被云澜那架势给震住了。
“都不是拎着扫帚打,是直接拿着这么老长,”吴家阿奶双手比了个长度,“这么老长的砍柴刀追着周家二媳妇和她侄子砍啊!”
“啊?动刀了?!见血了?!”其他人惊呼。
“没没没,”吴家阿奶连忙摆手,“这说起来还是周家二媳妇那侄子惹的。”
“你们知道上一次她俩去云家说亲吧?那侄子翻窗想去偷看。”
“啊,对,是这样。”几个婶子点头,这事儿她们都记得,可笑话了一阵子。
“这一次人家澜哥儿就在院子里,她那侄子倒是不用翻窗了,不过见着澜哥儿就露出了那色猪嘴脸,伸手就要摸人家澜哥儿!”
“哎呦!那还得了!他那侄子还没到澜哥儿近前儿,大焕上去就是一脚,给人踹出去老远,躺地上都爬不起来!”
“啊?还打人啊?”
“要我说,该打,哪有这么急色的?”
“打人总归是不对的吧?”
吴家阿奶见话头偏了,又赶忙拉回来,“侄子被打了,周家二媳妇就撒泼要大焕赔钱还要赔人!”
“云家俩汉子嘴笨,理论不过,被周家二媳妇逮着机会一顿乱骂,还是澜哥儿从柴房提了大柴刀把人给吓唬走!”
“人家澜哥儿一边追着周家二媳妇她们砍,一边说他之前雪灾的时候就是这样拿着刀砍马匪砍那些不怀好意的汉子的!”
“啊?那澜哥儿还砍过马匪?”
“哎呦,这可了不得!”
“我瞧着澜哥儿那阵势,说不定是真的。”吴家阿奶坐直身子,喝了一口茶水,又嗑了俩瓜子,呸呸吐瓜子皮。
“你们是没瞧见那周家二媳妇和她那侄子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
“那澜哥儿双手握刀舞的虎虎生风,脚步也快,我瞧着是有两把刷子的!”
“这……”其他人面面相觑。
“诶,那之前云家说周家二媳妇造谣,澜哥儿清清白白的,你们说这会不会是真的?”张家新过门的夫郎插话。
见众人都看向他,张家夫郎原本还有些犹疑,这下倒是直接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她们不是说澜哥儿的钱来路不正吗?但是我听说杀马匪是有功的,官家会给赏钱。”
“你们说,那澜哥儿的钱会不会就是那赏钱呢?吴家阿奶不是说那澜哥儿看着是有点本事的,人家澜哥儿自己也说了砍过马匪。”
“这……”其他人之前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仔细想想也不无可能,“说的也是,哥儿的力气虽然比不上汉子,但也比女郎强。”
“是吧!”张家夫郎越说越觉得就是这样,“再把哥儿痣一遮,谁瞧着都是汉子啊。”说着用手指把自己下巴上的哥儿痣盖住。
其他人一瞧,可不是,“对对对,闹灾的时候人人都脏兮兮的,天仙都得脏成土疙瘩,那澜哥儿又是个聪明的,肯定把自己的样貌给藏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这云澜就成了能杀马匪的英雄,隔天这流言的风向就变了。
云澜在家听完二嫂的学话还一愣一愣的,打从心里佩服那些婶子阿奶!
……
另一头清河村的方文林还不知道他在长溪村已经从偷人的汉子变成护送同乡回家的好心人。
他刚刚和马氏夫妇对峙完,解决了这一家子赖皮货,现在正和村长商讨开工日期。
“我是觉得越早越好,”方文林说着看看外面的日头,“到时候可以早点结了工钱,大家伙儿也好过个好年。”
“嗯,是这么个理。”老村长赞同,心想不愧是他们清河村出来的孩子,心是想着乡里人的。
“王叔,芳婶儿,这是二两银子,还得麻烦您们帮忙安排做工人的吃食。”
这是乡里的规矩,给人家干活拿工钱,中午那顿饭得主人家包。
村长夫妇也知道方文林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没有推辞。
方文林盖房就没有云家那么快了,光是要清理地皮就得好几天,但方文林大方,中午那顿饭是能见荤腥的,所以众人干活也卖力气。
开荒的事情他拜托村长帮忙看着,自己则是去了镇上买了一把弓箭和砍刀。
要开荒要盖房只凭他身上这十两银子是肯定不够的,所以他准备进山打猎赚钱。
“大林子,你还会打猎?会使弓箭?”老村长很是诧异,村里的汉子偶尔也会用弹弓打个山雀或是山鸡,却从没人会使弓箭的!这可真是稀奇了!
“嗯,外出那两年学会的。”方文林没有多说,“还得麻烦芳婶儿给我烙几张饼,这进山短则一两天,长则三四天。”
“诶诶,这哪叫麻烦,婶儿这就给你烙去,林子是个有大本事的。”
芳婶儿是越看方文林越喜欢,瞧瞧这模样周正的,背着弓箭可威风哩!
又知礼又识字还有一身真本事,要不是家中没有适龄的女郎哥儿,她定要择了林子当女婿哥婿!
不过这孩子没爹娘,这终身大事她定要帮着好好相看相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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