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马二狗昨个儿劁猪的工钱。
“崔二娘和马二狗那边应该会消停点了,村长帮忙敲打了一番。”
方文林将铜板交给云澜,两人在屋里说小话,“马车我也定好了,明儿个一早我们就往曲陵府去。”
“你和村长说什么了?”云澜知道这个王村长喜欢和稀泥,一般是不会明着偏袒谁的,方文林定是许了什么好处,“行李我都收拾好了,明儿早嫂嫂会帮我们准备路上吃的干粮。”
“我和他透露了修桥的想法,而且我们要盖新房的消息村里人也都知道了,所以大家都帮着我们说话。”
村子里就是这样,你要是过得太好就容易招人嫉恨,但你要是愿意分点利益给其他人,那你以后在村子里就会好过很多。
不论是修桥方便了邻里还是盖房招工出工钱都是惠利了村里人,大家得了好处心里得劲儿了也就记你的好。
……
咯咯咯——
吱呀。
鸡鸣声后门扉撞开薄雾。
郑悦和谭蕾天不亮就起了,两人相处多年,已然形成默契,搭配在灶屋里忙活准备云澜和方文林的干粮。
本来云澜是不愿麻烦嫂嫂的,但两人心疼云澜要早起就没让。
咯咯咯——
鸡鸣三声后,方文林和云澜也起了,洗漱过后背上行囊揣着新鲜热乎的烙饼下山。
这次方文林依旧是寻了行商队伍一起走,人多安全些,但也有不便之处,就是时间不自由,得跟着队伍来。
山里蚊虫多,方文林手中的提灯是这条路上的唯一光源,飞虫围着提灯打转,蝉鸣不绝于耳。
天空蒙蒙亮时,两人正好赶上安阳镇城门开。
排队进城,城门口左边停着一辆四角马车,拉车的马匹高大强壮,每个进城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车夫是个经验丰富的老伯,姓吴,云澜跟着方文林一起叫他吴伯。
吴伯则硬是要叫云澜两人为老爷,云澜劝阻不过也就随他去了。
赶路的日子无甚聊头,转眼就到了曲陵府。
与车夫吴伯约定好返程的时间后,方文林和云澜进了吴伯推荐的客栈。
这客栈虽然不大,但与城中主路仅隔两个街区,价格却要便宜两倍不止。
一路舟车劳顿,两人也没急着去找黑熊皮毛的买家,先在客栈用餐洗漱过后好好睡上一觉。
第二日,方文林独自出门去打听买家的消息,云澜则是在客栈里休息。
而方文林这一打听就是三天,每天早出晚归,而云澜也就在客栈的房间里待了三天哪儿也没去。
不是他不想或者不敢出门,而是要守着这黑熊皮别被偷了去。
终于在第四日的时候等来了好消息。
方文林:“买家已经确定了,交易地点是城西的一间茶楼,明日你和我一起去,这些天委屈你了。”
云澜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方文林这些天在偌大的曲陵府内东奔西走累瘦了点。
……
黑熊皮足有四十斤,背在背上很有分量,但方文林一点不觉得累,心里很踏实,这单要是成了,他和云澜的生活就会有质的飞跃。
城西的这间茶楼名叫素秋,同样远离主城闹市,从外面看只有两层,看起来不大,但穿过前厅往后走就会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方文林和云澜一到就有伙计上前引路,都无需两人自报家门和来意。
伙计将两人引入后院后,里面有个灰衣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接应,这是中间人。
“只能进去一个人,”山羊胡眼神示意庭院中半掩的凉亭,“另一个在那里等着吧。”
云澜知晓这次的买家身份不一般,也不多话,和方文林对视一眼点了下头去了凉亭。
山羊胡见方文林眼睛一直盯着凉亭方向,安抚了一句“放心吧,在这里,人不会丢的。”
山羊胡的眼神和语气似乎别有深意,但方文林也没想深究,跟在山羊胡身后进了拱门往里去了。
凉亭不大,设计精巧,云澜在里面坐了不一会儿刚刚引路的店伙计便端了茶水点心过来。
而且这伙计似有读心术似的,在云澜开口问之前就先解释了这茶点是店里免费的。
云澜瞧那碟点心确实只是普通的绿豆糕也就道了谢让伙计放下了。
坐着品了一盏茶又吃了一块点心,方文林还没有回来,他百无聊赖地研究起凉亭四周挂着的帘子。
这帘子不是那种纱质帷幔,而是用不同粗细的彩色织线编织的布帘,帘子底端编了吊坠,看着很是精致。
他起身走过去站在帘子下细看,用手指拨动吊坠研究其结构,熟不知这一幕在他人眼里却似猫咪在好奇地拨弄玩耍吊坠。
云澜对于视线很是敏感,更何况视线的主人不避不讳的,所以他稍一偏头就与二楼的三位公子哥儿对上了视线。
对视上的那一刻他心中很是诧异,面上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立马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进了亭子里。
“哈,看来我们谢大公子的魅力在这曲陵府是大打折扣啊,美人儿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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