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于是便干脆也跑到姑苏城来,因此赵孟启才借着接人的机会,摆脱了吴潜的管束。
在城外等到人后,赵孟启直接换到小娘子们的座船上,从盘门进了城。
赵菫抱着小白站在船头,见到城中的景象后便兴奋不已,“哇,这里好热闹啊,好像比临安还繁华哩。”
赵葙也是一脸雀跃,“吴江县太小了,随便走两步就到头了,一点意思都没有,这里看起来又大又好玩,咱们早就该来了……”
这些日子,就如一些百姓所预料的那样,粮价确实跌落了,而且还不是官方带动的,而是城中那些私营粮铺先一步降价。
他们都有债务在身,而燕王却只愿意以一贯半的价格冲抵,他们想着趁市面粮价还是两贯的时候卖出,尽量减少损失,而且也不都是借燕王的钱,别的那些债主可不会太善良,肯定会等到粮价最低的时候来讨债。
之前,这些粮铺是统一口径,同时涨价,到了这时,却不一样了,为了抢生意多卖点粮食,那是一家比一家便宜,你卖一贯九,我就卖一贯八,再送两鸡蛋,而且服务态度还好得不得了,就差对买粮的客户喊爹娘了。
可老百姓也不傻,向来都是买涨不买爹,任这些粮商再殷勤,也没几个人真的走进去买粮。
于是市面上的粮价一日跌过一日,两日间便跌破了一贯五,然后还继续下跌,有些被债务逼急的甚至放到了八百文一石。
粮荒的阴霾彻底散去,姑苏城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加上还有好几百外地豪绅在城中潇洒,每日间纸醉金迷,花钱如流水,大大刺激了城中的经济,与吃喝玩乐相关的行业都因此而更加兴旺。
以往的时候,青楼勾栏这些地方,一般都要到傍晚时分才比较热闹,现在却大白天都开始张灯结彩,鼓乐不断。
盘门是姑苏城的主要出入通道,有大量客商往来停驻,因此附近比较繁华,酒楼脚店密布,花街柳巷更是少不了。
船在河中行,两岸尽是彩楼花阁,阁楼中,许许多多靓丽的娘子们正花枝招展,依在栏杆处,或摇着画扇,或挥舞丝帕,向河道中经过的人们卖弄风情。
她们穿着色彩斑斓的透薄轻纱,不时扭摆着舞姿,将婀娜的身段展示得淋漓尽致,媚眼如丝若勾,口中或吟或唱,用粘腻又魅惑的嗓音招揽贵客。
“大官人…风尘劳苦,何不到奴家这里歇歇脚?汲井漱寒齿,清心拂尘服。”
“员外员外,人生百年几今日,今日不为真可惜,奴家这里有美酒佳肴,温香软玉,只待你来……”
“好俊俏的小舍人啊,快来姐姐这,姐姐与你对酒当歌,抚管弄弦,共枕话家常。”
“小舍人欸,你可莫理她,如狼似虎的,你可吃不消哩,还是来妾身这里吧,有道是,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妾身可是最新哟。”
“哎呀呀,一看小舍人就是个读书郎君,书中的道理应该是读厌了,奴家这里有对大道理,小舍人要不要来品读一二,可是别有一番滋味哟……”
“呵呵,我看小舍人气宇轩昂,肯定是习武之人,奴奴也很喜欢舞枪弄棒呢,小舍人快来,你我志同道合,相逢既是有缘,缘深缘浅就看小舍人的意思了……”
卧槽,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辞?
赵孟启出城时一直待在船舱里,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如今陪着几个小娘子站在船头,看着这些莺莺燕燕,直感眼花缭乱,心潮澎湃。
赵菫一脸懵懂,眼中闪着好奇的光芒,“哎呀,四哥,她们是在和你说话么?她们都是做什么的呀,看起来都好漂亮啊。”
“呸!一群不要脸的贱胚子,光天化日之下竟不知羞,衣不蔽体淫词浪语污人耳目。”赵葙满脸羞红,啐骂道。
她比赵菫大两岁,都是快出阁的人了,凭着良好的宫廷教育,该懂的都懂。
钱朵在一旁横眉冷笑,嘴里阴阳怪气,“呵呵,我就说嘛,原来某人终日沉浸在这花海里,难怪把咱们丢在吴江,忘得一干二净!”
赵孟启一扭头,看见绾绾玩味地看着自己,眼中也闪着质疑,心头不禁有些小慌,连忙分辩。
“钱朵你莫要污人清白!本王洁身自好得很!再说了,我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些庸脂俗粉!?”
“呵,若是没有,那你慌什么?我刚才可没有点名道姓哦。”钱朵自以为抓住了赵孟启的把柄,得理不饶人,“你说看不上这些,那你肯定找了更好的啊,我可听说,这姑苏城里的行头,有些比临安的还要艳丽呢。”
对啊,我啥都没干,我慌什么!?
虽然有过这个想法,但毕竟没有机会实行啊。
于是,赵孟启脸一板,没理钱朵,只是认真看着绾绾,“若初,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是清白的,嗯,吴公可以为我做证!”
绾绾却依然不语,就这么定定地看着赵孟启,眼皮都没眨一下。
赵孟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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