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迎接我等?
建了这么大一座学堂,还以为武人真的开始求学问道了呢,原来却是为了玩乐!
朽木不可雕,粗鄙武夫就是粗鄙武夫,狗肉上不了席面!
数百年来,文人对武人的优越感那是根深蒂固了,何况这帮人是刚刚鲤跃龙门的‘天之骄子’。
谢枋得双眼微睁,淡淡笑道,“这蹴鞠恐怕非同寻常吧。”
文天祥一听,起了兴趣,向赵孟颒问道,“我等可以过去观看么?”
“可以啊,反正还有许多人都没来,报道事宜晚一点进行也没关系。”赵孟颒挂着招牌笑容,又说了一句,“若不是当值,我也肯定在看的,只要殿下上场,必定精彩纷呈。”
听了这话,不少进士对皇家军校及燕王的印象变得更差了,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要不是担心断了仕途,估计有不少人当场就要掉头离开。
文天祥和谢枋得几人已经拐弯走过去了,其他人也只好稀稀拉拉的跟上。
赵孟颒先小步跑了过去,先协调出了一片位置。
等文天祥众人到了一看,发现赛场跟自己印象中的完全不同,说是颠覆都不为过。
整个球场是长约三十丈,宽十五丈的矩形,光秃秃的黄土地,用石灰画出边框和中线。
场上二十多人快速飞奔位移着,竟然全都穿着不含头盔的全套皮甲,分别涂成红色与黑色,以作队伍识别,而每个人身前身后还标着新式数字。
除此以外,还有两名穿着蓝色布衣的人,口中含着铜哨也在场中奔跑着,应该是仲裁人员。
两队人都在不停辗转挪腾着,相互进攻和防守,隐隐间似乎遵循着什么阵法,对抗局势十分激烈。
而他们争抢追逐的那个白色皮球,比以往蹴鞠所用的要大上许多,与人头大小相仿。
眼前这一幕,根本没有嬉戏玩闹的轻松,而仿佛是真正的两军对垒,杀气滚滚。
文天祥定睛看去,只见烟尘中,一个红甲背后标着5字的高大猛汉脚下带着球往中场杀去。
赵孟颒讲解道,“那是殿下亲卫伍琼,人称伍大郎,为红方前锋之一。”
一名黑甲23号壮汉斜刺里冲出,直直撞向伍琼。
“这是张钰,四川钓鱼城来的,立下不少战功……”
张钰冲到伍琼身前,起脚向白球踢去,但伍琼及时用脚掌将白球撤回身后,身体微缩,用肩膀向张钰撞去。
“龟娃!”
张钰大骂着,急忙闪避,不然若是被大力怪伍琼撞实,非得修养三五日不可。
凭着丰富的战场经验,张钰闪身躲开了撞击,但还是被伍琼伸脚一拌,滚倒在地。
突破张钰后,伍琼继续带球前进,但黑方有五人已经在他前方布下倒三角型防御,誓要扑灭伍琼的进攻势头。
伍琼一看,丝毫不慌,咧嘴大笑,“嘿嘿,你们又中计了!”
然后勾住球,扭身往自己左边偏后一记长传。
黑方的张世杰意识到不妙,狂喊,“右翼!速速调整布防!”
球在空中画出白色弧线,准确落在耿直身前半丈。
等白球触地反弹起时,耿直一记猛抽,白球立刻朝前方偏左飞去。
看轨迹,这球很可能要落到场外,但是狡诈的赵孟启已经往那里冲去了。
球在空中,赵孟启沿着场边白线狂奔,头上的马尾飘起,仿佛是一面将旗,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布防!布防!”张世杰声嘶力竭。
他自己是来不及就位了,只能期望队友将防御漏洞补上。
赵孟启在白球即将出线前赶到位置,然后急转过身,跃起,用胸甲拦停白球。
然后刚一回落到地面,就向滚落在地的白球扑去。
灵巧的控住球,如旋风一样向黑方球门突进。
黑方三名高大的后卫欺身上来阻击。
赵孟启一个晃身,做出假动作,却把球带往另一边,成功绕过一关。
然后面临两名黑方后卫包夹,他却用精准的力道把球踢向两人中间,本人也猛然加速,追着低空中的白球。
就在两名黑方后卫即将撞向他前,他身姿如灵狐一般飘了过去,弄得那两人反倒是撞成了一堆。
突破最后防守,球门在望,赵孟启急停,飞起一脚。
白球如闪电流星,以极快的速度,刁钻的射向球门左上角。
黑方守门员飞身拦截,但差之毫厘,白球挨着他的指尖飞过。
“进了!进了!”
“殿下威武!!红队威武!”
“彩!”
全场沸腾,狂热气氛炸裂开来。
就是一开始还嘀嘀咕咕的进士们这一刻也满怀激动,加入到呐喊喝彩中!
文天祥此时感觉身体中热血翻腾,激动到难以自已。
“勇武!策谋!果敢!奋力!真正的疆场厮杀也不过如此吧!”
“这如何是玩物丧志,此乃练兵佳法!”
“杀气凛冽,令人血脉喷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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