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跳,他们也绝对有办法把赵孟启推进坑中。
马车载着赵孟启进入临安城,不久便拐到了御街上,外面传来奇怪的卖报声,不是报童那种清脆,而是成人的嘶吼。
“卖报啰,只要一文钱,就能知晓天下大事!”
“最新急报,福建全境发生暴乱,多个州县都被乱民贼军攻陷,十万乱贼来势汹汹,衢州处州大危!”
“十万火急十万火急!朝廷若是处置不当,社稷不保!”
“危难时刻,惟有燕王殿下可为擎天之柱!”
“据有识之士分析,官家年老,宰执绵软,面对危局恐难有作为,此时急需英明神武之人主政,方可拯救万民!”
这一句句话钻入赵孟启耳朵中后,让他更加肯定,这一切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随即,他吩咐随行侍卫去买一份小报,结果侍卫带回了四五份不同的。
赵孟启也不意外,只是无语地摇了摇头。
变革从来都不是容易地,不管原先的东西多么不好,想将其替换,就会伤害既得利益者,使他们成为你的敌人。
其实就拿这个报纸产业来说,赵孟启也不是没有给相关从业人员以后路,比如摊贩可以转售天下日报,工匠可以前往新城的那些工坊中就业。
而报坊的东主,基本都是有产人士,要转行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恰恰是这些人最不愿意改变。
至于那些报探们,本来就是通过违规违法的行为来获利,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都是放他们一马了。看书溂
心中感叹着,赵孟启草草浏览完了这些小报。
不能算全是胡说八道,却七分真三分假,把朝廷面临的问题,各地的情况等等发布出来,这并没有什么,反正天下日报也有相关报道,可小报上面就巧妙的加以夸张,再以一些似是而非、头头是道地评论分析,营造出社稷摇摇欲坠之感。
它们的主题似乎只有一个,‘燕王不出,天下何安?’
乍看起来,好像是燕王在给自己造势,甚至隐隐有将要抢班夺权的味道。
呵呵,这帮人准备的还挺齐全,也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招,不过这事情还真有些棘手啊。
赵孟启随手一抛,把小报丢在车厢地上。
钱隆上前收拾,顺便看了几眼,然后轻声询问道,“殿下,要不要派人把这些小报给扫了?”
“扫了明面上的,暗中只会冒出更多,这些人只是工具而已。”赵孟启撇撇嘴,想了想后,“告诉鲁德润和陌春,让他们配合盯着这些小报,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抓出幕后主使。”
这种小鱼小虾,不值得多费精力,若是真在这上面纠缠,反而正中那些人下怀,只要把根源摧毁,自然会烟消云散。
随即,赵孟启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起来,脑海中默默盘算着,该如何应对眼下局势。
没多久后,赵孟启的车马队就来到了和宁门,稍作检查,马车就直接驶进了皇城,而侍卫们只能在城门外等待。
崇政殿里面,群臣还在绞尽脑汁地寻找用以平叛的兵力,可东拼西凑也不过一千多。
随即他们听到殿外传来呼声,“燕王殿下奉诏觐见!”
大家扭头一看,只见飘然跨进殿门的燕王一身素白鹤氅,也不戴头巾冠帽,只是挽着一个马尾,显得随性而逍遥。
这与环境格格不入的装扮,让群臣心头一滞,不由想起上次见燕王这么穿,好像还是试选宗室的时候。
同样这么穿,那时候却显得空荡荡轻飘飘,不伦不类,而如今的燕王,不但风姿潇洒,而且英挺雄伟,逼气十足……
赵官家看到儿子又这么不着调,却似乎麻木了,也无心斥责。
“想来,你也应该知道什么事,也就不废话了,说说你有什么要求吧。”
赵孟启神情看起来很轻松,“为国家办事,哪能有什么要求,不过要办事总得有事权吧。”
“行,给你加平章军国事、御史大夫、福建节度使。”
赵官家也不含糊,连节度使这样的虚职都实授了。
真正的节度使集军、民、财三政于一身,也就具有割据一方的条件,宋代吸取前朝的教训,实际上是取消了这个职位,只是当做荣衔授给功臣。
不过实授给赵孟启倒是无所谓,作为皇储,他总不可能丢下真正的皇位不要,去割一块地方做土皇帝吧。
这权力给得绝对足够了,不过赵孟启却摇摇头,“不止是福建,还有两浙路南部,江南西路,广南东路我都要。”
见儿子狮子大口,赵官家并未激动,只是疑惑,“为何?”
“虽然目前只是福建有匪情,但我想与之接壤的地方恐怕也不安靖,既然要办事,那就把地方一次性犁清!”赵孟启一脸理所当然。
赵官家也不多想,“好,给你,授东南节度使,节制所有发生匪情区域!”
这话一出,不少大臣本来都想劝阻,可张张口,又都闭嘴了,特别是某些人,生怕否决了这个要求,燕王就有借口摆脱这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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