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稍有不同,日常操练基本不间断,倒是海上这些日子没法进行,估计兵士们反而不习惯了,憋着一身力气没处使,练上一练反而更能振作精神,至于体力也不用担心,无非就是吃好点,何况此时的操练强度也不过热身而已。”
陈韡失笑,似乎懂了,却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不过也明白如果真的有问题,那曹烈薛晋这样的宿将肯定不会让燕王乱来的。
所以忍不住打趣道,“据闻,殿下军中一兵的伙食开支,抵得上寻常禁军的三四倍,到殿下口中,却仅仅是吃好点。”
“钱嘛,花出去才是钱。”赵孟启随口应道。
陈韡干笑着摇摇头,不想和败家子讨论花钱的话题。
他可不止是会带兵打仗,在财政上也是有所建树的。
十一年前,陈韡担任同签书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成为宋朝副相。
在监察御史江万里的谏言下,赵官家让他负责整个国家的‘财用之计’,可见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但赵孟启花钱大手大脚,却似乎又能赚到更多,这实在让他看不懂。
说话间,车队经过检查后进入营中,一队巡逻兵士从旁边经过,他们身上的装备又引起陈韡的注意。
于是赵孟启召了一个兵士回来,仔细展现给陈韡看。
兵士身着皮质轻甲,手持长枪,腰上挂着一柄千牛刀,这没什么特别。
但是上身还套着一件有些像裲裆甲的厚布制品,上面缝着大小不一的竖兜,插装着各色物件。
赵孟启讲解道,“这是战术背心,前面中间这个大兜装的是一个竹筒水壶…这两个是手雷…这里是应急干粮…这个是匕首…还有火折子、伤药粉、绳索等等零碎的东西,这玩意比较方便,也不会影响作战,行军时穿着,副作用还可以当是一层护甲。”
陈韡听得一愣一愣的,眼中飘过的都是铜钱模样。
“对了,还有这个。”赵孟启让兵士转过身,抽出背心后面装着的物品,“这是可折叠的铲子,虽然不大,用来挖小型工事还是挺方便的,也可以当锯子用,急切时当武器用也不是不可以。”
这就是赵孟启山寨的便携工兵铲,材料和质量肯定比后世差远了,不过基础功能还是具有的。
陈韡拿过来掂了掂,差不多两斤重的样子,按赵孟启说的方法试用了一下,虽然没有正经的锹铲那么好使,但也确实方便。
“这用的也是好铁,还要打制,恐怕所费不低吧。”
“不贵,不到一贯钱,而且用水力锻锤冲压成型,然后淬火,也不怎么费工,就是这折叠部麻烦些……”
普通军士的腰刀都只要几百文,你管一贯钱的铲子叫不贵?
陈韡着实无语,把折叠铲还给了兵士,不过他自己却装不回去,还是赵孟启帮他装好。
还好,他没问兵士所佩带那把千牛刀要多少钱,不然更要怀疑人生。
接下来,一行人在营中视察了一圈,所见都是井然有序,不管是马司右军还是东卫,令人找不到半点不满意的地方。
陈韡感叹,“很难相信这东卫是一支建立才一年多的新军,许多细节上,甚至还强过了右军老卒,只需再经历几场血火,必将成为雄师劲旅!”
见陈韡走得有点累,赵孟启便邀其到帅帐中歇脚。
可刚坐下,曹烈带着一名满身疲惫的斥候前来,“殿下,古田情势有变……”
兵马未动,侦查先行。
三天前,斥候就已经散出去,以侦查闽江两岸以及古田县的匪情。
见斥候嘴唇泛白很是干燥,赵孟启连忙倒了一碗茶水,亲手递了过去,“不急,先喝口水再说。”
斥候目光泛着感动,一仰头把茶水一饮而尽,长吸一口气后赶紧说道,“贼军围死了古田县城,令其出入不得,然后正在挖掘坑道,向西南两面城墙逼近,应该是准备将城墙挖垮,预计最迟明日中午能到城墙下。”
听完,赵孟启不禁讶然。
卧槽,这帮矿工还真是人才啊,因为害怕硬攻带来的巨大伤亡,居然懂得利用自己的专业技能来攻城,牛!
说实话,坑道战术并不新鲜,很早就被人用在攻城战术中了,而且效果杠杠滴,因此为了防备这一战术,很多城池都会有天然或者干脆人工挖掘的护城河。
可是古田是座小城,又不处于边境,所以没有护城河,没想到却被匪贼找到了破绽。
现在问题是,就算立刻出兵,也不可能在明天中午前赶到一百五十里外的古田。
而赵孟启已经在福州的情况下,还让‘不远’外的县城被攻破,这不是啪啪打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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