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为刀刃,姜沁儿眼中凶狠的目光,都能把我碎尸万段,剁成肉酱,食下肚。
在旁人面前,我懦弱无能,除了眼泪,什么都没有,所以她凶狠的目光望我,我连头都不抬,只是用眼睛余光小心翼翼的望着她,把被牵连受害人的样子表现得淋漓尽致。
兰灵和她带进花轿的两个婆子,手脚极快,给姜沁儿换好了衣裳,为了以防万一,她还带了蒙汗药,直接往姜沁儿口鼻一捂。
姜沁儿顷刻之间,翻了白眼,被捂晕过去,倒靠了兰灵肩头。
兰灵拿面纱蒙住她的脸,根本不管我有没有穿上嫁衣,有没有带冠饰,直接连同两个婆子扶起她,把她带出花轿。
围着花轿下面的其他人涌过来,把蒙着面的姜沁儿拥地结结实实,根本就让人瞧不见。
兰灵带着众人边后退边道:“姑爷,我们已经把五万两银票给了回儿小姐,现在可以走了,祝你们夫妻和睦,荣华万千,早生贵子啊。”
兰灵此言一出,再次引起了看热闹的人一片掌声,夸赞,每个人都在夸赞沈知意。
花轿在夸赞欢呼巴掌声中再一次被抬起,我在偌大的花轿中自己穿衣戴冠饰整理仪容。
沈知意追上来给自己的庶女多加五万两现银嫁妆的事情,如风一样,在偌大的京城,散开了,引起了众人的羡慕。
我在这些羡慕声中来到赫连侯府,踢轿,压轿,拜了天地,送入卧房,盖着盖头,坐在喜床上。
我爹清正廉明,不与人结交,不攀附他人,嫁庶女,未请人,赫连侯府娶媳妇,又是嫡长子,赫连决的继母就算再不喜欢他也是大操大办,宴请同僚亲朋好友。
我本以为赫连决喝酒招呼客人,可以让我得以喘息思量着今天晚上的洞房花烛夜该如何度过时,赫连决叫走了莲姨和禾苗,把我一个人留在房里。
作为新嫁娘,刚来赫连府,他叫走我的陪嫁丫鬟和婆子,我也不能与他硬刚,只能坐在喜床上,静观其变等。
这一等,就是从响午等到天大黑,赫连决穿着一身红色喜袍,拎着一壶酒,推门走了进来,知道我害怕似的,脚跨进来就道:“夫人莫怕,是我,赫连决。”
我欲掀盖头的手,藏在了宽袖之中,忍着快要冒烟的咽喉,柔弱的应了一声:“是,夫君。”
赫连决拎着酒走到桌前,拿过两个杯子,倒了两杯酒。
倒完酒之后,他来到我面前,掀开了我的盖头,看见我的容颜,眼中闪过一抹惊艳,随即牵起我。
我低头假装娇羞,跟着他来到桌前站定,他就端起一杯酒,递给我:“夫人,咱们来喝合卺酒,喝了合卺酒我们就永结同心,永远和和美美。”
桌上有酒,他却从外面带了一壶酒,现在给我的这杯酒,是他从外面带来的那壶酒里面倒出来的,他自己的酒是桌子上那壶酒倒的。
也就是说,我在想如何与他共度今日洞房花烛夜,他也在琢磨着如何算计我度过洞房花烛夜。
我们两个的区别就在于,他掌握了主动权,我处于被动。
处于被动的我,他给我的酒,我明知道他下了药,不得不接过和他一起喝了交杯合卺酒。
不知是因为我太饿,还是酒中下药太重,酒一下肚,我就感觉一阵眩晕,腿脚一软,踉跄了一下。
赫连决连忙扶住我,关心的问道:“夫人,你没事了吧?”
我反手扣住了他,使劲的甩了甩头,还不忘另外一只手掐着自己,保持清明的演戏:“夫君,我没事儿,就是头有些晕,大概是我第一次饮酒的缘故。”
赫连决扶着我坐下,张口自责:“怪我怪我,我应该让你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在喝交杯酒的。”
我的头越来越眩晕,赫连决眼中算计的光芒越来越兴奋,他盯着我,像极了一个刽子手,等着我晕,等着我倒,等着我为案板鱼肉,任他剁碎拍圆!
我本来还想掐着自己,强撑着清明,看到他这样,转念一想,我强撑个什么劲儿,我已嫁他为妻,无论今晚洞不洞房都已经成事实,他不可能在新婚之夜把我给杀了。
只要我不死,他加注在我身上的算计,我不但成倍成倍的还在他身上,我还会还在姜沁儿沈知意身上。
想通到这里,我不再强忍,直接眼一闭,往桌子上一趴,假装昏死过去。
赫连决越发的温柔关心,上手向我摸过来:“夫人,夫人,你怎么样了,喝醉了,我带你去床上,时候不早了,我们该洞房花烛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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