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了一通,然后环视了一眼自己的屋子,意有所指道:“这院子,我住得实在舒坦呢。”
族老道:“错不在你,这老宅自然是要留给你的。”
虞安歌笑道:“多谢族爷爷疼我。”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虞安歌虽然不齿虞氏族人前倨后恭的面孔,但身在大家族,他们愿意奉承大房,虞安歌总不能不给脸面。
“我父亲来信说,原本是想让我另起府邸,把老宅留给虞老夫人,尽尽最后的孝心,可我实在舍不下这个院子。”
这样吧,我父亲给我起府邸的钱,一分为二,一份献给虞老夫人,以尽孝道,一份留给虞氏,兴办族学,修缮祖庙。”
虞安歌看了雁帛一眼:“去,把钱交给族爷爷。”
等雁帛把钱交到族老手里,虞安歌道:“我不管家,花钱没个分寸,这笔钱,还得劳烦族爷爷分一分。”
族老手里拿着沉甸甸的银票,顿时喜笑颜开,二房三房衰落已成必然,就不必分太多给他们建府邸了。
虞安歌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看着他们心思各异的面孔,不由在心里叹气。
以前的虞氏是何等风光的大家族,可世道之下,人人为己不为公。
虞老将军去世得早,管家之权落到虞老夫人手里,虞老夫人又暗中将她父亲排挤出京,虞氏跟着虞老夫人身后钻营这几十年里,逐渐汲汲营营,人才凋零。
虞安歌半是敲打,半是提醒道:“族爷爷,我观虞氏这一代世孙,少有出类拔萃者,还望族爷爷把族学办好,实在不行,送些虞氏子孙前往边关,跟着我父亲,不说建功立业,总要比他们靠着虞氏的田产,在盛京混日子强。”
族老低着头应承,不知道有没有把话听进去。
虞安歌索性下了最后通牒:“我父亲是个好脾性的,等闲不愿与族爷爷和诸位前辈为难,但现在大房分了家,我父亲远在望春城,这虞家就是我说了算。”
“我被圣上亲封为云骑尉,勉强够让族中同辈兄弟唤一声爵主,我希望以后虞氏族人不说干出多大的事业,但总要谨言慎行。若谁有违法犯忌之行,别怪我这个爵主处置起人来,不留情面。”
虞安歌说话虽然不客气,但也的的确确是为虞家着想,族老虽然觉得被晚辈这么敲打,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还是从心眼儿里认同。
经过这几天的变故,族老深刻意识到,这个晚辈的手段,可是比虞老夫人那些不入流的伎俩不知道高明多少。
折腾了几天,虞安歌分家之事总算要落实了。
可危难之际,虞老夫人和三房自然不愿意,虞老夫人继续在祠堂哭天喊地,还去虞氏家庙哭闹。
虞三爷则是一脸阴郁地回到三房,卫水梅抱着偌大的肚子,对虞三爷哭道:“三爷,祸到临头,大房要分家分出去了,咱们也跟二房分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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