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好起来了。”
这声安慰让向怡彻底放了心,她在跪地哭喊过一阵后,身体再也扛不住了,缓缓昏倒在地。
虞安歌连忙招呼雁帛等人将向怡抬出去,回到家后,又命大夫过来给向怡诊治。
大夫很快给向怡开了药,向怡后背的伤可谓触目惊心,因为牢狱里条件不好,有些地方甚至发了脓。
清脓又是一件让向怡痛得死去活来的折磨,她痛得昏过去又醒来,嗓子里直接喊出血丝来。
清理过后,虞安歌又让大夫给她看了看眼睛。
出去后,虞安歌焦急问道:“怎么样?”
大夫摇着头道:“眼泪流得太多了,虽不至于全瞎,但视物不清,老朽只能尽力而为,至于以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全看天意了。”
虞安歌心口一痛,但也无可奈何。
宛云也在上午虞安歌在外奔波时醒来,但她的精神状况实在称不上好。
先是被信任的奶娘骗出城,然后又目睹恒亲王派来的人将庄子上的人都屠杀了个干净,自己也被掳走,脖子上从小带着的金锁,被人拽下,拿去威胁娘亲。
自醒来后,她就不吃不喝,把自己的头蒙在被褥里,任谁来叫都不听。
直到向怡被抬回来,清完脓疮,宛云才在雁帛的劝说下,从被子里起来。
她随着雁帛来到母亲旁边,看到昏睡过去的娘亲,哭着爬上床,偎依在娘亲身边。
许是母女连心,向怡悠悠转醒,攥住宛云的手道:“没事了,以后都没事了。”
虞安歌看到这一幕,只觉眼睛被刺痛了,她默默转身,缓步庭中。
恒亲王倒了,虞迎流放千里,原本得了这个结果,改变了上辈子向怡母女的惨剧,虞安歌心里是很高兴的。
可她没想到的是,她马不停蹄赶去牢狱接向怡,看到的,却是宛云受惊,向怡哭伤眼睛的结果。
虞安歌心底的喜悦一扫而空,反而像是压着一块儿石头,沉甸甸的。
她忽然有些不明白,为何世道就这么容不下女子的那份公正。
向怡出身江南首富向家,嫁到盛京,却只能囿于小院,终日看着丈夫和婆母的脸色艰难度日,稍有不顺,便会遭到丈夫的拳打脚踢,就连自己女儿的婚事,都无法自己做主。
甚至于,她想要和离,都是一件不可能实现之事,只能通过状告丈夫的法子义绝,忍受三十大杖的苦痛,还要背上“妻告夫天理不容”的骂名,方能“解脱”。
虞安歌喃喃道:“不该如此的。”
跟在虞安歌身边的雁帛问道:“公子,什么不该如此?”
虞安歌道:“这世道,不该对女子如此苛刻的。”
雁帛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可是自古以来,女子都是如此啊。”
冬日渐渐到了,庭中一片冷寂,虞安歌的声音比西风还要冷冽:“既然这世道容不下女子,我也容不下这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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