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盐,实在是下官做事不周,还请知府大人降罪。”
龚知府看了一眼虞安歌:“按说你是盐官,巡盐御史虞大人就在你面前,你要请罪,应该去跟她去请罪。”
龚知府话说到一半,已经有了袒护郭大人的意思,所以虞安歌没有说话,郭大人也没有动。
龚知府继续道:“只是虞大人毕竟年轻,定不舍得对你重罚,念在你是在我江州出的问题,我便厚着脸皮,代虞大人管上一管。”
不说别的,只看虞安歌对那些私盐贩子处置的手段,就知道若郭大人落到虞安歌手里,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龚知府主动揽下对郭大人的处置,一能护下郭大人,二能给虞安歌一个下马威。
龚知府道:“便对你罚俸一年,再罚你在三天之内,重新划定崇义县的盐引,你可有不服?”
郭大人道:“下官认罚。”
龚知府看着虞安歌道:“虞大人觉得如何?”
对于郭大人不痛不痒的处置,明显不合沈至青的意,他看向虞安歌,指望着虞安歌再做些什么。
虞安歌并没有穷追不舍,而是道:“郭大人既说了今年上半年江南盐荒,四处缺盐,过往的事我念在你们还算‘有苦衷’的份上,便暂且不跟你们计较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唯有沈至青心有不甘,却碍于身份,不便开口。
龚知府察觉出几分不对劲儿来,虞安歌来到江南以后,一直都是步步紧逼,为何现在主动退让一步?
果然,听虞安歌继续道:“但是现在,思惠夫人献上的制盐方子,所制细盐,无论从产量还是品质上,都远超从前的制盐之法。向家承接天恩,开办盐场,制盐贩盐,再无盐荒之说。以后若是再出现哪个地方,盐引给的不足,官员售卖不出,导致百姓吃不上盐,只能高价求于私盐贩子的情况,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虞安歌扫视所有人,语气冰冷:“我见一个,杀一个。”
这顿饭吃到现在,虽然没有见血,但众人已经彻底感受到虞安歌骨子里的狠厉了。
谁都不敢再把她当成一个普通少年郞看待,就是龚知府,也没有打断她的话,硬着头皮听完。
虞安歌看向龚知府道:“龚知府意下如何。”
龚知府勉强露出一个僵硬的笑脸:“甚好。”
虞安歌道:“龚知府觉得好就行,以前郭大人犯下的过错,龚知府代我管了。以后的事,龚知府可不要再越俎代庖了,否则闹到圣上面前,岂不得怪我渎职懈怠?”
龚知府笑意很难维持下去了,还是道:“自然。”
虞安歌说完这番话,屏风后一曲琴声终了,没有再起琴曲。
许是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虞安歌身上了,甚至都忘了屏风后还坐着一个琴师。
虞安歌看着满桌没有放盐的鸡鸭鱼肉道:“农人耕地畜牧不易,诸位都动筷吧。”
这次,换做虞安歌主动动筷,其他人纷纷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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