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弹琴提醒他们。
虞安歌道:“无妨,琴师是我的旧友。”
沈至青虽然觉得奇怪,但看虞安歌没有解释的迹象,也就没多问。
虞安歌道:“沈大人早些回去吧。”
沈至青正要告辞,虞安歌忽而看到他单薄的衣衫,随口问道:“沈大人住在哪里?”
沈至青迟疑了一下,还是道:“我和我那小童暂无定所。”
虞安歌从他泛白的袖口看出他的窘迫来,只怕她若是忽略了,沈至青还不知道要在这大冷的天,带着小童在哪里将就呢。
虞安歌道:“外面天寒,不若沈大人跟我回向府住吧,也便于到时一起启程去崇义县。”
沈至青有了落脚地,自然是求之不得,连忙道:“多谢虞大人收留。”
屏风后面响起来一阵急促的琴声,似乎宣泄着弹琴人的不满。
只可惜虞安歌是个粗人,舞刀弄剑十分在行,琴曲倒是不太懂欣赏,只觉商清晏现在弹的曲子没有方才的悦耳。
好在这个沈至青识趣,刚刚听虞安歌解释那个琴师是旧友,便道:“那虞大人先跟朋友叙旧,下官在外面等您。”
虞安歌微微颔首,沈至青便退下了。
人走后,虞安歌迫不及待地走向屏风后面,一曲未尽,商清晏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琴弦上翻飞,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
商清晏弹完一曲,便将手平放在琴弦上。
虞安歌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问道:“王爷怎么来了此处?”
虞安歌不是没听说商清晏回南川养病的消息,还想着等她闲下来了,就暗中去南川见他,怎么都没想到,二人再见面,商清晏竟然是以琴师的身份出现。
商清晏尚有心思跟虞安歌开玩笑:“闲来无事,我来赚些赏钱买药。”
虞安歌无奈一笑:“怎么?南川王府竟拮据到这种地步?”
商清晏道:“府上有个抠门的管事,就是我住在南川王府,都大言不惭地问我要住宿费,衣食费,我和竹影便住不起王府了,出来找个营生。”
这话是商清晏听竹影添油加醋抱怨的,如今刚好用来糊弄虞安歌。
虞安歌才不信他,只猜他是也关注了江南盐政的混乱,来插一手的。
虞安歌道:“是个不错的营生,就是不知道,这一曲弹下来要给多少赏钱。”
商清晏将帷帽掀开,露出出尘脱俗的容颜:“给的赏钱,尚不够客栈住一夜。”
虞安歌没想到开玩笑的话,这人还真的演上了:“那你晚上住哪儿?”
商清晏想了想:“我和我那侍从,暂无定所。”
虞安歌凑近他道:“这么惨?该不会也需要我收留吧。”
虞安歌没注意,胳膊压在了琴弦上,发出了低沉的弦声。
商清晏也凑近她,笑眼弯弯:“多谢虞大人收留。”
虞安歌诧异了:“我开玩笑的,你总不会真的没地方住。”
商清晏那双琉璃目中泛着无辜:“怎么,就许旁人没地方住,不许我没地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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