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就化成了水,可不就像盐吗?”
龚知府喝了一口酒,顿时觉得浑身都是暖的:“让你办的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郭大人道:“白纷纷的银子已送往盛京,白纷纷的盐已化为河水。”
龚知府叹息:“我也不想把事做得这么绝啊。”
郭大人连忙道:“这也是无奈之举,若崇义县这个口子开了,其他城县岂不是有样学样。到时候,她巡盐御史拍拍屁股走人了,您这个知府大人,可就不好管下面的人了。”
龚知府道:“他们不当这个知府,焉知我这个知府的难处。”
说完,龚知府道:“罢了罢了,天塌了,还有高个儿在前面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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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江之上,一片漆黑,冷风夹杂着雪花,直直吹进人的骨头缝里。
向怡坐在船舱之内,觉得眼皮子直跳,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起身打开门,走到外面,一个侍卫过来道:“夫人快些进去吧,这江上风大,别把您吹着凉了。”
向怡看着漆黑一片的江面道:“下雪了,后面运盐的船可都检查好了?可莫要让雪沾湿了盐。”
侍卫道:“夫人放心,都检查好了,盖得严严实实。”
向怡心下不定,叮嘱道:“再去检查一遍,不可有半点儿疏漏。”
侍卫道:“是,夫人。”
看着侍卫又带着人去检查盐,向怡才在侍女的劝谏下,回到了船舱。
夜色深了,向怡觉得困意上头,便裹着被子,躺下安寝。
这算是她第一次办家里的大事,来之前向翁劝过她,说她一个妇道人家,就算被封为思惠夫人,也不便抛头露面。
可向怡不想白担着思惠夫人的名号,也想帮着虞安歌做一些事情,就不顾向翁的劝阻,执意押送运盐船。
许是第一次办事,向怡总觉得不踏实,翻来覆去许久,始终睡不好觉。
到了半夜三更,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闹声,向怡一下子醒了,快速披上衣服,坐起身来,冲外面问道:“怎么了?”
外面的侍卫道:“咱们身后出现了一队船,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向怡从房间里出来,她的眼神不好,尤其到了晚上,更是看东西漆黑一片,侍卫给她指了方向,她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但向怡嗅到了几分不寻常来,连忙道:“拉帆甩开他们,不要让他们靠近。”
侍卫应了一声,然后叫人一起拉动船帆。
淮河夜里风大,拉帆之后,行船速度快了不少。
但侍卫很快就道:“不行啊夫人,咱们的船拉了盐,太沉了,甩不开后面的那些船。”
向怡道:“把所有人都叫起来,抄起武器。”
随着侍卫禀报,身后的船只越靠越近,向怡心里的弦紧绷到了极致。
终于,等那一队船靠近,不待向怡的人前去交涉,船上的人就跳入冰冷的河水,两方就这么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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