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白纷纷如细雪的盐就从她的指缝里流了出来。
虞安歌眼神冷寂:“吴老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吴老板冷汗涔涔:“这是我吴家制出来的盐,跟向家没有半分关系!”
虞安歌笑出了声,对一直跟在她身后,沉默不语的向怡问道:“思惠夫人,你认得这盐吗?”
向怡道:“我怎么会不认得,这就是我向家制出来的细盐。放眼天下,也只有我向家,有资格制出这样的细盐。”
吴老板真的蒙受了天大的冤屈:“你胡说!这就是我吴家制的盐!”
向怡道:“细盐方子是本夫人献给圣上的,圣上至今为止,只批准了向家售卖这些细盐。吴家又怎么会制出这样的细盐!”
向怡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向家人手中,取过一罐盐,又弯腰从地上拾取一把细盐。
她左手捧着向家的细盐,右手捧着吴家的细盐,月光和火把的映照下,分明一模一样。
向怡再次肯定道:“向家用新方子制出的盐又白又细,而向家之前的官盐较之粗涩不少。可你吴家现在储蓄的盐,却跟我向家制出的新盐一样!分明就是你在淮水上抢了向家的盐!”
吴老板恨得咬牙切齿,怒骂道:“你无耻!那就是我吴家制出来的盐!”
其实无论是向怡还是吴老板,都心知肚明,那盐不是向家的,只是方子跟向家的相差无几,所以制出来的盐一样。
可关键是,吴老板身为盐商,他之前靠着朝廷分配的盐引所售卖的盐,都是粗涩的官盐,而这些细盐,他却是在暗地里当做私盐卖的,这细盐不用交税,且有官盐作对比,自然畅销,同时也是见不得光的。
现在向怡用此借口卡吴老板,可谓让吴老板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龚知府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此时阴沉着一张脸,再也没有刚刚呵斥虞安歌的底气了。
虞安歌勾唇一笑:“吴老板,朝廷每年给盐商分配的盐引有限,你说这些白纷纷的细盐是吴家的,可有跟盐官报备储量,记录在案?”
吴老板满头冷汗,这些盐既是用来谋私利的,自然没有记录在案。
虞安歌冷哼一声:“既然没有,那你就是淮水上抢盐的匪徒!来人啊,把这个盐仓给抄了,让这些细盐物归原主!”
吴老板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抓他的兵卒直接堵住嘴,拖了下去。
龚知府想要阻止,虞安歌身边的狼青就冲他呲牙,发出呜呜的声音,蓄势待发。
虞安歌瞥了龚知府一眼:“证据确凿,龚知府是想要包庇抢盐匪徒吗?”
龚知府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想要怒骂虞安歌,却害怕虞安歌身边的狼青。
可就这么退下,又实在不甘心,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虞大人,奉劝你一句话,做人留一线!”
虞安歌走到龚知府面前,冷笑一声:“比起这句,我更喜欢另一句,斩草要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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