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怡想到隔壁院中住着的南川王,便对虞安歌小声道:“安和,我可要去跟南川王请个安?”
虽然商清晏是以琴师的身份住在向府的,但向怡不敢真的把商清晏当做琴师对待。
虞安歌却是道:“不必,他的真实身份,婶婶莫要泄露出去。”
得了一句准话,向怡便带着宛云下去了。
虞安歌想到昨晚二人之间奇怪暧昧的气氛,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商清晏,便也没有往隔壁去。
她到底还是更牵挂哥哥,跨越两世的思念,不是一个晚上就能填补的,担心哥哥一个人会闷,虞安歌就又去了哥哥那里,还把宛云的香囊带了过去。
这一去便是一天,商清晏独自在院子里弹琴作画,看着还算悠然自得。
但梅风却满心担忧,那琴曲透着的凄清,以及画里透着的孤寒,显而易见。
竹影还未从昨日梅风口中的“断袖”二字中缓过神来,一天都心不在焉的,看到梅风,不由过去问道:“你昨晚跟主子都说了什么?怎么主子一天都心绪不佳?”
梅风看了竹影一眼,难得的一脸严肃:“主子心绪不佳不是我说了什么,而是...”
竹影接道:“而是虞公子?”
梅风“嗯”了一声:“有时候我也在怀疑,是不是我们把主子逼得太紧了,说到底,主子也不过弱冠。”
竹影道:“是你把主子逼得太紧了,我可没有。”
梅风瞪了竹影一眼,倒是没有反驳。
他比主子和竹影大了十几岁,对先帝的印象也最为深刻,那个贤德仁厚的君王,哪怕重病在床,也不忘处理政务。
他的眉头总是紧锁的,为天下忧愁,为百姓忧愁,却丝毫不为自己的身体忧愁。
正是因为有先帝在,所以梅风才会对商清晏的要求越来越高,希望他成为第二个先帝。
可先帝前半生顺遂,商清晏却是坎坷艰难,危险重重。
二者本就没有可比性。
竹影道:“其实我觉得主子喜欢上虞公子不一定就是件坏事。”
梅风瞪了他一眼,冷冷道:“别胡说。”
竹影道:“我说真的,虞公子回到盛京,主子脸上的笑容都比从前多了许多。而且虞公子杀伐果断,帮了主子不少。”
梅风没有说话。
竹影继续道:“你多了解了解虞公子就知道了,她人很不错的。”
梅风道:“再不错,那也是个男人。”
竹影嗤了一声:“圣上抢夺兄妻,恒亲王奸淫少女,长公主豢养面首。咱们主子不过是与一个男子走得近了些,他们又没有真的做什么,你何必将此视为洪水猛兽?”
梅风脸色难看得很:“那个虞公子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帮她说话?”
竹影看向他腰间的算盘:“你给我一百两银子,我也说你好话,可惜你不给啊。听我一句劝,主子如履薄冰地活到现在不容易,说不准哪一天,就被上面那位给害死了,这样朝不保夕的日子,主子一个人熬过来,如果先帝还在,一定不舍得让主子过得如此苦闷凄苦。”
竹影离开后,梅风看着庭院中未消的白雪,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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