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一直沉默的虞安歌,这人一身干练的黑衣,不说话的时候,倒是不见什么煞气,站在商清晏身后,甚至颇有几分让商清晏帮她出头的意思。
姜彬脸上露着几分不赞同:“她若不是个莽撞人,我就不会过来了。”
早先虞安歌凭着大义灭亲,抄检恒亲王府,一跃入了圣上的眼,连江南盐政这么大的事,圣上都交给她做,自然引起一些人的忌惮。
姜彬不否认关于虞安歌的种种传闻,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但只怕连虞安歌都无法否认,她做事过于狠厉,过于不讲道理。
商清晏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朝堂是怎么议论的。”
虞安歌在这里,姜彬总不能当面把那些难听的话说出来,便道:“众说纷纭。”
商清晏道:“既是众说纷纭,不如师兄听我一言。”
姜彬干脆利落地用手堵住耳朵:“不想听。”
江南盐政不比那个小小的妻告夫案子,任何偏袒的话,都会影响到姜彬对大局的判断,进而影响到整个江南。
姜彬的不配合让商清晏十分无奈:“好吧,但是师兄你该清楚的,这案子拖得越久,对江南的形势就越不利。”
姜彬堵住耳朵不代表他听不见,看这些卷宗的同时,也不代表他不知道此事不能拖延。
姜彬道:“我会尽快查清楚的,劝你早些回南川,别淌这池子浑水。”
不等二人再说话,姜彬便道:“来人,送客。”
过来之前,虞安歌就听商清晏说姜彬不讲情面,但没想到他能中立至此。
听他说话,二人是师兄弟的关系,这都能二话不说把商清晏赶出来。
虞安歌坐在马车上,不由紧皱眉头:“圣上怎么会派他过来?”
虞安歌“指鹿为马”,抓捕盐商的手段虽不磊落,但归根到底,她让目前江南盐价下降了许多,是利民之计,该担惊受怕的是那些贩卖私盐的盐商才对。
而虞安歌担心的,是姜彬做事过于一板一眼,抽丝剥茧查下去固然好,只是大皇子可不会给姜彬抽丝剥茧的时间。
商清晏看着也颇为苦恼:“我也没想到。”
商清晏递信给辛太傅,便是暗示辛太傅向圣上进言,起码派个“自己人”过来,能够协助虞安歌在江南调兵拿人。
姜彬在私下里倒还称得上“自己人”,但是在公事上,算得上是铁面无私第一人。
虞安歌重重叹口气:“大皇子的反应比我们想象的快。”
商清晏看着虞安歌紧皱的眉头,不由想要伸手帮她抚平,但手刚抬起来,又放了下去:“不过你也不必过于焦虑,今日我那师兄看到你在我旁边,起码不会再对你带有过多偏见。”
虞安歌一挑眉:“说起来,王爷为何唤他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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