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苍将剑拔出来,鲜血顺着剑刃滴下,弄到了他的鞋上。
应苍随手把剑扔下,命人将这个被他捅了一剑的将领拖出去。
其他人不敢再触应苍霉头,营帐内气氛十分冷凝。
应苍转身看着沙盘,把每座城池都看了一遍。
现在的情形,对应苍来说很不利,他们从碧玉城攻入,大部队经过一线天,虽然一路拿下了西永和九乡,但应苍总觉心中不安。
若要再往前走,虽然一路平坦,但是会离虞廷大军驻扎的地界越来越近。
倘若崇涧没有被攻破,应苍是很乐意率领大军,跟这位敌国大将军碰上一碰的。
要是能把虞廷拿下,那么他便是一路率领大军攻入盛京,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如今崇涧被郭听涛那个蠢货弄丢了,虞安歌只要不傻,就会切断大凉朝廷支援和补给的渠道。
应苍越看心中的火气越大,表情也逐渐扭曲起来。
好一个虞安歌,屡次三番破坏他的计划,让他陷入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就该在殷国时,不惜一切代价,把要把虞安歌给弄死。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应苍只能打碎了牙齿和血吞。
他的眼睛扫过一众将士:“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你们可有主意?”
营帐内还泛着淡淡的血腥味儿,方才乱说话的将士怎么死的,他们还心有余悸,此时面对应苍的询问,他们哪里敢轻易答话,要是哪句话说错了,岂不是要步方才那个人的后尘?
见众人不说话,应苍直接点人:“付记,你驻守边关多年,对两国舆图也颇为了解,你说说看,接下来该怎么走?”
付记身子明显一颤,硬着头皮站出来道:“臣以为,可保守行事。”
应苍道:“说说看。”
付记道:“凤翔将军虽然占据了崇涧,可攻城容易,守城却难,朝廷的军队正往崇涧赶去,夺回崇涧指日可待,圣上不若在此地稍作停留,等崇涧夺回来,再继续向前。”
一旁的费逸礼脸上露出不赞同之色,被应苍看到,便又点了费逸礼的名字:“费逸礼,你怎么看?”
费逸礼拱手道:“末将倒是赞同付将军前面说的话,朝廷军夺回崇涧指日可待,只是末将以为,咱们此时不宜停下脚步。”
应苍颔首:“展开说说。”
费逸礼道:“之前进攻邕城和碧玉城,耗费了许多功夫,可圣上御驾亲征后,便一口气拿下碧玉、西永和九乡,此时士气高涨,我方当一鼓作气,继续进攻。”
付记打断费逸礼道:“费将军,崇涧被夺,无论是支援还是军备一时半会儿都跟不上,一味前行,岂不是陷我军于孤木难支的境地?咱们也就罢了,圣上乃万金之躯,岂可轻易涉险?”
费逸礼道:“我军装备精良,夺下西永和九乡并未折损过多兵马,至于军备,待夺下城池,城中一应粮草兵器,还不是任我等夺取?”
在费逸礼看来,完全不需要担心补给,每拿下一座城池,便抢一座城池,这叫就地取材。
付记跟费逸礼不对付是早有的事,如今意见上又出现分歧,自然是谁也不愿意让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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