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
自称奴婢的赵玉台始终握着徐凤年的手,慈祥微笑道:“殿下很像小姐,长得像,做事也像。”
徐凤年摇了摇头。
赵玉台问道:“殿下当时怎么不用北凉轻骑杀破神霄剑阵?若是下令,这些悍卒对殿下便真有一些忠心了。”
徐凤年掏出那张从矛隼脚下获得的李义山特制宣纸,交给赵玉台,轻声道:“看到这个,我不敢胡来。离开北凉前,李义山说会有三个锦囊给我,这是第一个。我本想求着一起给我,李义山不肯,知道我是一转头就都要全部拆开的无赖性格。”
赵玉台看到一行字:遇王则停,能不杀则不杀。
心中了然的她笑着递还给徐凤年,徐凤年撕碎丢出,随风而逝。
徐凤年好奇问道:“姑姑,那吴六鼎是剑冢的这一辈剑冠?”
赵玉台平淡点头,并无异样。
徐凤年下意识握紧赵玉台的手,阴沉笑道:“那我有机会一定要会一会吴家剑冢的扛鼎翘楚,看他剑法到底配不配得上剑冠名号!”
赵玉台笑道:“殿
下,你这些扈从中,要数那断臂老者最高深,是哪一位剑道老前辈?”
徐凤年轻声道:“被徐骁镇压在听潮亭下很多年的李淳罡,老一辈剑神,木马牛断了,我知道是他败给王仙芝,却不知怎么还断了一臂。”
赵玉台微微一笑,道:“原来是李老剑神啊,怪不得。小时候教小姐与奴婢习剑的老祖宗,便曾惨败给李淳罡,断剑不说,还毁了剑心,致使一生都无望陆地剑仙境界。这一百年来,李淳罡胜了一位剑魁,拿走一柄木马牛,后来邓太阿也胜了,却不屑在剑山上挑剑,吴家剑冢的颜面一扫而空。剑冠吴六鼎最后肯定是要与当代剑神邓太阿一战的,按照几封密信推断,吴六鼎目前是初入指玄境,离天象境界还有一段距离,只是吴家每一代最出类拔萃的剑士,从来不是按部就班层层晋升,都是千日止步,再来一个一日千里。天底下剑士都不如吴家人如此功底扎实。小姐当年便是如此,一剑在手,出冢前只是世俗一品,与上任剑魁立下生死战,却一举跳过了金刚指玄两大境界,直达天象!”
徐凤年望向山崖空谷,喃喃道:“姑姑,我就笨多了。”
赵玉台轻柔摇头道:“一般而言,三十岁进不了金刚境,一辈子都到不了指玄了,可剑九黄三十岁才刚刚不做那锻剑的铁匠,谁敢说他不是高手了?殿下,你有秘笈无数可供浏览,奴婢有个建议,可以考虑做那先手五十穷极机巧的天下无双,不必学一些高人弹指间破敌,更无须像曹官子那般越战至后头越善战的‘官子第一,收官无敌’。殿下记忆力无人可及,饱览群书不是难事,只需从千百本秘笈中每本拣选出最精髓的一招两式,如殿下这一身大黄庭修为一同逐渐化为己用,将先人精华杂糅融汇于一身,再去与人对敌,五十先手,招招如羚羊挂角不着痕迹,定能出人意料,防不胜防。”
徐凤年愣了一下,喃喃道:“似乎可行啊。”
赵玉台笑而不语。
徐凤年瞬间意气风发,眉心紫气淡然。
重逢两人相坐忘言。
徐凤年许久缓缓出声道:“不知道徐骁去京城这一路走得如何了?”
赵玉台沉声道:“打盹猛虎不睁眼,睁眼便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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