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铁道:“稳占一席。”
姜泥好似后知后觉,好不容易醒悟以后气愤道:“他总骗我说我笨,资质平平!”
曹长卿心情极佳,也不再古板恪守君臣上下,开玩笑道:“一剑刺死他。”
姜泥下意识拿一根手指戳了戳自己脸颊,然后伸出双手揉了揉脸,自言自语,含糊不清。
大凉龙雀剑尖猛然朝上,她御剑冲入云霄。
一人一剑凌驾于云海之上。
曹长卿抬头望去,却已经不见她身影,喃喃道:“巍巍巨观。”
旧西楚境内,不像春秋其余几国气运轰然倒塌散尽的一道接天云柱,在这一刻骤然凝聚方圆千里的气运。
太安城钦天监,一位正在观象望气的老人神情剧变,匆忙踉跄跑回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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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站在原地怔怔出神许久,终于回神,摸了摸还算完整的生根面皮,这一张是按照南朝小族子弟徐奇来打造,是几张面皮中最关键的一个环节,人算终归不如天算,和拓跋春隼结仇,恐怕等他回到家族动用资源调查这个徐奇,曹长卿临时起意的打掩护恐怕也支撑不住多久的刨根问底,不过在这段时间以内,还是相对安全,徐凤年小心翼翼换了一张面皮,低头看了眼血迹斑斑破败不堪的衣衫,重重叹气一声,只得回马枪往南边走上回头路,一边吐纳呼吸休养生息,一边在脑中回想端孛尔回回的雷矛,第一矛是背对,没能瞧清楚细节,后来针对自己和曹长卿的两矛则是面对面,徐凤年模仿脚步小跑了几步,几十次下来,总觉得不得要领,也就暂且放下,毕竟是一
位大魔头的压箱绝技,艰深处不在形体,而在于气机经脉的学问,若是如此轻松被破解,也太不值钱了。
从怀中掏出第七页刀谱秘笈,蘸了蘸口水,方才曹官子出手,借天地之气禁锢住拓跋春隼,那叫一个惊心动魄,这倒是能与这一页结青丝可以相互映证,入金刚以后,可以依稀看清许多轨迹轮廓,徐凤年当时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来,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门道门道,说到底就是划分界限的仪轨二字,难怪当年王仙芝要死皮赖脸去偷窥高手过招,然后以他山之石攻玉,投入熔炉化为己用,徐凤年提着撕下的一页秘笈,念念叨叨,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前一刻还在与人生死相搏的游猎对象。这得感谢当年游历磨练出来的好心性,老黄说能睡还能醒是福,温华说能吃还能拉更是福,徐凤年觉得都挺有道理。
至于和她的短暂相聚和迅速离别,徐凤年也谈不上有太多惆怅感伤。
这会儿没太多资格去儿女情长,再说了,姜泥已是不是那个只会砸泥巴或者用嘴咬人的小泥人了,都会御剑了,自己没理由不去拼命提升境界,下一次见面,这笨姑娘多半是真铁了心要一剑刺死自己的。
徐凤年猛然抬头,看到一个杀机四起的身影。
一位站在劣马身边的老僧,低头双手合十。
徐凤年笑了笑,强行散去杀意。
已是人间佛陀的老和尚抬头以后,说道:“世子殿下如果想要抒发宣泄满腹杀机,老衲绝不还手。”
徐凤年笑道:“圣僧已是金刚不败之躯,还手不还手都没区别。因为一桩善缘,我差点死在草原上,现在浑身都疼,就不浪费气力了。”
老和尚平静说道:“殿下无需担心牧人部落的安危,老衲自会停留。”
徐凤年问道:“老方丈,你这是在揣测衡量以后的北凉王是如何的角色?如果不合己意,是不是就要我死在北莽了?说错了,不管是否称心如意,先前我似乎都注定要死在拓跋春隼的追杀。”
老和尚摇头道:“是有大气运的人物,无形中篡改了气数,应了棋无定式一说,并非老衲本意。”
徐凤年差点脱口而出放你娘的屁,好不容易憋回肚子里,深呼吸一口,挤出一个没有半点诚意的笑脸说道:“老方丈此番前来,又是要做什么?还有善缘等着我去不成?”
老和尚哑然失笑,摇头道:“殿下多虑了,老衲前来是想赠送一枚两禅丹,就当做是老衲失算的弥补。”
徐凤年没有任何狐疑犹豫,笑眯眯问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伤感情。老方丈,除了送我三四五六颗号称活舍利的金丹,还有没有佛门武学秘笈?”
老和尚一只探入袈裟大袖的手轻轻缩回,笑道:“只有一颗丹药,秘笈则没有。不过看殿下的脸色,已经没有大碍,似乎用不上两禅丹。老衲也就不锦上添花了。”
徐凤年瞪眼,小跑到这尊佛陀身边,笑眯眯道:“别啊,老方丈,来来来,掏出来瞅瞅。”
老和尚一脸为难,伸入袖口,愧疚道:“咦?奇了怪了,好像丢了。”
徐凤年脸色僵硬,咬牙切齿道:“老方丈,有点高手风范行不行?”
老和尚哈哈大笑,牵马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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