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成败还都两说。”
徐北枳皱眉道:“你出得了北莽,他就出不了西域?!如果真有真命天子的说法,那也是皇子身份的赵楷比你符合许多。”
徐凤年点头道:“有道理,那我就去截杀赵楷,一报还一报。”
徐北枳讶异道:“当真?”
徐凤年平静道:“我会亲自带人去。”
徐北枳开始在心中打算盘,徐凤年已经发现一个细节,徐北枳用心思索时,手指会下意识悬空横竖勾画。徐凤年没来由想到有些晦气的四个字,慧极必伤。于是徐凤年就让青鸟停马,去买一笼肉包犒劳犒劳徐橘子,他是亲口尝过倒马关小铺子贩卖的肉包子,那叫一个物美价廉。徐凤年在等青鸟返身时,透过窗帘子看到一伙蹦蹦跳跳前往私塾读书的稚童,其中就有赵右松,徐凤年会心一笑,从行囊里抽出一本吴家九剑遗址买来的伪劣秘籍,轻声喊来青鸟,让她送给那个乖巧醇孝的苦命孩子。
正在默默背诵诗文的右松无缘无故被一位青衣姐姐喊住,然后这位好看的姐姐就递给他一本写书籍,封面上写有气势吓人的《牯牛神功》四个大字,都神功了,能不是绝世秘籍吗?不过孩子震惊多过雀跃,再说了孩子小归小,聪慧得很,也知道江湖险恶,加上娘亲总说不能占人便宜,右松打死都没伸手去接那本秘笈,倒是身边一些纯真孩子在那儿起哄,差点就要去抱住青衣神仙姐姐的大腿,求着她收他们做徒弟,想着一天就练成绝顶高手,三天就可以天下无敌。右松不肯收下秘笈,连青鸟破罐子破摔说是假秘笈不值几个钱,他也不收。没这种甩卖秘笈经验的青鸟只得求助地望向公子,她
这一看,右松就开心坏了,给他瞧见了徐哥哥!
一溜烟跑到马车边上,抬头看着帘子遮掩大半面孔的徐大侠徐哥哥,笑脸灿烂,正要说话,一拍脑袋,小心翼翼掏出藏得很好的几文钱,去包子铺跟老板买了两个大肉包子,回到马车边上,也不怕烫手,踮起脚跟递给徐凤年。
徐凤年一手托住帘子,一手接过拿莲叶包裹的肉包子,笑道:“是你娘给你买书的钱吧,不怕回去挨骂?”
孩子使劲摇头,咧嘴笑道:“哪能呢,我娘要是知道徐哥哥回来,肯定比我还要大方咧,咱家现在可不穷了,我娘绣花绣得好,一个月能挣好些银子的,而且我娘还说官府有个叫织造的地方,要请她那儿挣钱去呢。”
徐凤年心知肚明,肯定是皇甫枰给过某些人暗示了,轻重恰到好处,既没有亏待了娘俩,也没有惊扰到他们的平静生活,徐凤年咬了一口肉包子,指了指青鸟,笑道:“这位姐姐是我朋友,那本秘笈真假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用不着,送你了。”
这种秘笈,真练了,哪怕手上有一百本,辛苦十辈子都练不出个所以然,不过也不至于练坏了身子骨,都是一些江湖门派最不值钱的入门口诀,勾勒一些烂大街的糊涂把式,只算有几分勉强强身健体的益处。
“好嘞!”小孩笑着接过秘笈,然后郑重其事给青鸟鞠了一躬,有板有眼说了句谢谢神仙姐姐赠书右松,把性情疏淡的青鸟也给逗乐,微微一笑。
拿了好处,家教极好的孩子当然要想着还礼,满眼期待地问道:“徐哥哥不会急着走吧,午饭去我家吃呗?我娘肯定也高兴的,她总跟我说以后长大了要报恩呢!嘿,不过我娘称呼徐哥哥,都是徐公子。”
徐凤年摇头道:“不麻烦了,你还得去私塾念书,正是农忙的光景,你娘肯定也要下地干活,而且我急着离开倒马关,就不停留了。”
孩子一脸藏不住的遗憾,却也没有不懂事地一味坚持。
徐凤年笑着挥了挥手手。
马车沿着道路继续南下。
这一路南归,倒马关的稻田早已由柔然南麓的青黄变作满眼金黄。
驿路边上一望无垠的大片金黄中,有一位朴素装束却难掩婀娜身段的小娘正在弯腰割稻,她在村子里本来分不到多少田地,手头宽裕以后,耐不住手头空闲,就在这边买了一块地,田契转让本来是极为繁琐的手续,本以为村子这边都说不通,不曾想官府那边倒是出奇地好说话,生怕她不买地似的,让她拿到手田契后都忐忑了很久,以为这里头有她没瞧出来的陷阱,好不容易挣了些积蓄银子,要是又给坑骗了去,她就要打自己几个耳光,狠狠骂自己人心不足活该吃苦头了,好在都已秋收割稻,身后一束束金灿灿稻谷都叠了好些堆,就都是她自家的口粮了,小娘充满了不好与人说的喜悦。
她出身米脂那个盛产美人的地儿,而她又是方圆百里的佼佼者,许多姿色不如她的女子都已成为官爷军爷们的侍妾,或是养在好几进大私宅里金丝雀,她不羡慕,只觉得守在这儿,守在右松身边就很好了。
她站直了腰,擦了擦汗水。
只是不知那位他们恩人的徐公子如何了?
她俏脸一红,轻轻骂了自个儿一句不知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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