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关以东利于骑军冲击,自然是个容易死人的好地方。
两百轻骑对阵八百轻骑,两百御林军毫不怯战。
与前些年京城权贵子弟混入这支皇家亲军捧金饭碗不同,在张巨鹿掌权以后,亲自翻阅御林军籍,只要是跟大臣将领沾亲带故的子孙,一日之间全部驱逐出御林军,那一天军营就空了一半,许多凭借实打实本事入军的将门子弟也不得例外,这让张巨鹿在京官武将那边很不得人心,好几位春秋功勋老将都碰头时都破口大骂,其中一位住在同一条街上的老将军干脆就堵在门口质问那紫髯碧眼儿,质问首辅大人以他的孙子的战力,如何就当不得这个御林军寻常甲士!张首辅出了门口,不咸不淡说了一句你孙子的确有本事当,但你的曾孙子以后肯定没这份本事,本官只是提前二十年关上这扇门。当时仍然担任要职的老将军没想通那文绉绉的弯曲道理,好在也没敢对当朝首辅卷袖管动粗,只是打定主意老死不相往来,关系原本融洽的两家连一桩大喜亲事都给耽搁。老将军是多年以后从兵部二把交椅的位置上退下来,才主动登门谢罪。
黑衣少年越过了凤字营校尉袁猛和青鸟,对上一位掠出骑阵的中年武夫,这名御前侍卫佩刀却不用刀,给徐龙象双手拧扯住双臂后,原本粗壮手臂顿时血肉枯涸,变成触目惊心的皮包骨头,脱离禁锢后,反手便抢得先机,想要撕断眼前面黄肌瘦少年的双手。徐龙象仍由他迅猛发力,只是一脚踹出,一路护驾皇子赵楷都深藏不露的中年侍卫本来存心要一命换一命,扯去徐龙象双臂再硬抗透胸一脚,只是当他双臂瞬间膨胀壮如大碗口的惊人发力,少年仍是纹丝不动,侍卫立即松手,双手下按少年脚尖,整个人借力腾空而起,躲过致命一击,出身江湖隐门的汉子双脚交叉一撞,如登梯而上,他快,徐龙象伸手更快,握住一只脚腕,将其整个人往下一拉,抬起一记膝撞,入宫以后浸淫秘笈多年的汉子倾力肘击,仍是被少年膝盖撞在腹部,健硕身躯往后飘荡而去,所幸身后骑兵马术精湛,都给紧急绕避而过,汉子一手五指如钩抓地,在地上划出长达数丈的沟壑,才停下败退身形,腹部翻江倒海,嘴角渗血,汉子站起身,眼中有了几分惊惧。
既然读书人可以卖才给帝王家,许多顶尖莽夫自然也乐意凭借一身武艺售卖给朝廷,不同于北凉徐家的无官无权,只要有本事,到了京城皇宫任职,就真是野民变官家。这名被天子赐黄的金刀侍卫因为武功出众,更是功成名就的佼佼者,一次返乡探亲,当年所在门派曾被郡守和将军联袂弹压得喘不过气,等他衣锦系黄还乡,便是天翻地覆,势利眼的郡守请郡内一位年迈硕儒提笔写匾额,亲自派人送往宗门悬挂,而他原本被宫中规矩所限,都不曾打算跟郡守计较什么,这之后,他便将帮派内一位师叔祖的嫡传弟子带往京城,侥幸成为第二名金刀侍卫。
中年金刀侍卫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与其余多名同僚一起围杀那名黑衣少年。汉子心中默想,就算今天自己死在这里,也算对得起宗门了。
徐龙象大踏步直线而走,眼睛始终盯
着那名披了件白袈裟的女子。
青鸟一骑率先陷阵,手中刹那枪拨去对面敌骑的刺面一枪,手腕轻抖,拖字诀加上弧字枪法,将那名本以为擦身便是一回合结束的精悍骑将,给一枪捅穿后心。弧字枪回,青鸟一杆刹那横扫过之后御林骑兵的身躯,扫成两截。她没有一味恋战,回马枪仅是击杀了一员骑将,就不再使出,即便有御林骑军挡下刹那,她也仅是朝那辆马车疾驰而冲。
当头第一波人马枪矛擦身,地上就滚落了三十几具尸体。
如两柄刀锋互割血肉。
两条伤口继续迅速撕扯扩大。
袁猛一枪挑翻一名敌骑,那名甲胄被捅出血窟窿的御林军身体被挑入当空。
还有一战之力的骑兵在空中扭转身体,想要落地站稳后抽刀再战。
只可惜尚未落地,便被一名白马义从随手凌厉一刀劈整颗脑袋。
袁猛哈哈大笑:“洪狠子,这颗头颅赏你了。回去别他娘再抠门了,请你袁校尉好好搓一顿!”
面无表情的洪书文轻轻嘀咕一句:“让老子当个副校尉就请你喝花酒。”
袁猛耳朵好,哪怕在战马踩踏双方厮杀中仍是听清楚了,笑骂道:“放你娘的屁!等杀够了十人再跟老子提这一茬!”
洪书文手中北凉刀一拧变作倒插葱式,弯腰躲过一枪,借助胯下战马前冲之势,凉刀顺着枪杆急速滑过,一刀划断那名敌骑的手臂,再被这个凤字营出名的狠子削去半片脑袋。
马还在前奔,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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