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畏严寒风雨给她送饭吃呢,她竟然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还敢嫌弃这嫌弃那的。”
“哇,茯苓姐姐,可说到底她还是才人啊,地位总是比我们这些宫女高的,你这样欺负她,不担心有朝一日她翻身了找你麻烦吗?”
“翻身?谁不知道当今皇上最恨的人就是顾才人了!要不是她,皇上至于至今无子吗?她能翻身,除非皇帝眼瞎心盲......”
最后几个字听得主厨的脸上陡然一白。
“大胆茯苓!竟敢背后议论皇上!”
主厨的一声怒吼吓得茯苓魂不附体。
她一回头,正看见温德清正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她。
她一个激灵才回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
议论皇帝,那是死罪啊!
周围聊天的小宫女齐刷刷地跪下,脸色吓得铁青,她也下意识地跟着跪下。
因为下跪又牵扯到了手部的疼痛,她的脸上一阵扭曲。
“温公公...奴婢...奴婢方才是口无遮掩,奴婢该死...”
温德清脸色波澜不惊,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茯苓刚才的议论一样。
“你就是茯苓?”温德清问。
“是...奴婢茯苓,见过温公公。”茯苓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温德清将碗放在她面前,“是你每日给顾才人送饭的?”
茯苓看着这个碗,有些莫名的不安。
要不是为了取走这个碗,自己也不至于被那个贱女人害得折断了手臂!
她心中气极,忽略了那些不安,一心想要吐出顾江漓的恶毒之处,回答道:
“是,是奴婢每日给顾才人送饭的,今日那个顾才人实在过分得很,她……”
可温德清不想多听,打断了她:
“你每日只在午时给顾才人送一顿饭?”
茯苓心中略微有些不祥的预感,她有些莫名其妙地回答,“是...但这是因为...”
温德清又一次开口打断了她:
“你面前的碗就是今日顾才人用膳的碗,里面剩了几颗米,是馊的。你是故意将饭菜放馊了之后,才送给顾才人的?”
茯苓就算再傻,也听出温德清话中兴师问罪的意思了。
一瞬间,她身体抖得跟筛糠子似的,马不停蹄地为自己解释:“温公公,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我...我...”
茯苓像是突然结巴了,刚才口若悬河地讲着自己是如何欺辱顾江漓,可现在多说一个字都困难。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她欺负顾江漓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怎么偏偏今天就有人来替顾江漓出头了?
也没听说皇帝陛下赦免她的罪啊?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温德清看着吐字不清的茯苓,对这件事也已经全部了然。
看来顾才人这两年受了不少委屈。
区区一个御膳房送饭的宫女也能爬到她头上拉屎了......
他对茯苓说道:“茯苓,皇上口谕,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为顾才人送饭了。”
茯苓双眼通红的抬起头:“什么?”
温德清不理会她,转头对主厨道:“皇上说,宫里的才人用膳是什么标准,顾才人的膳食便是什么标准。明白了吗?”
主厨满头大汗地点头:“是...是,奴才明白,奴才一定照做。”
“还有,”温德清又转头吩咐了一句,“您是主厨,御膳房由您统管。若是让陛下知道,御膳房中有善于对主子嚼舌根的丫头,我想陛下也不会高兴的,您觉得呢?”
主厨一个劲点头,温公公话里说的是“对主子嚼舌根”而不是对“皇上嚼舌根”,这已经是放了他们御膳房一马了。
要知道,嚼主子舌根,或许收些罪还能留得一命。
可要是陛下舌根,那可是死罪啊!说不定还会牵连到整个御膳房,给他这个管理御膳房的人落下一个管理失职的罪名!
主厨一张口,颤抖的嗓音与茯苓相差无二,“对对对,温公公说得对,是奴才御下不严,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
温德清向跪在地上的茯苓冷睨一眼,茯苓顿时觉得一阵阴冷的风从背后吹过,吓得她瘫坐在地上。
而温德清从御膳房离开后,径直去了承恩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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