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铭御出了宫,回到宫外等候的程运峰的马车里,往他勋门坊里的薛宅去。
到了薛宅,程运峰替他将本也不多的行李拿进宅里放了,再驾车自己去坊外找旅馆住下。
今日恰是旬休,此刻刚及正午,薛铭御回到家中,家中只有陆娘一人。陆娘见他突然回来了,赶忙加做几个午菜。
“诏儿跟昀珺呢?”薛铭御问陆娘。
“兄妹二人出门了。”
“出门做甚?”
“也不清楚……他二人现在是一到旬休日便要出门的。”
“每个旬休日都要出门的?”
“是哩。且大早的就要出门,要到傍晚才回来。”
“哦?”
……
下午。未时。长兴宫。宣成殿。
殿内只邹顒与丁疏琰二人。
邹顒狠拍身前的御案,怒道:“这个薛铭御,到底几个意思?!”
站在案前的丁疏琰接话说道:“陛下召他回长兴府,他竟敢拖延七日才动身!可见他是真不愿回来啊!”
“莫非,”邹顒面色沉郁:“他真的……”
“陛下,从薛铭御此举来看,他怕是真的跟太子……”
邹顒眉头紧锁。
“那陛下什么时候见他?”丁疏琰问道。
“朕要见他,他竟拖延!那先让他自己清醒清醒罢!”
“是。”
……
下午。申时。尚书台。
一封来自隼州的奏疏被呈到了尚书令丁奉的书房案头。
丁奉打开奏疏,见是隼州刺史黄晏所呈。开始读来:
“臣黄晏,于隼州奏呈:隼州道行台令薛铭御,此先曾命往边界以外启人放箭,意欲挑起冲突,滋酿战端,以促启人南下。眼下边境形势正紧,薛铭御却恐天下不乱,故意生衅,欲陷家国于危荡,其心可诛。臣日夜忧虑,继又愤慨。思前虑后,恐薛铭御日后再酿事端、招致大祸,则悔之无及。故冒不韪,俱报行台令薛铭御之所为,请君圣裁。臣于隼州伏叩。”
丁奉看完奏疏,心中直呼这是什么情况?!薛铭御之前才上疏弹劾了丁疏琰,这黄晏又来弹劾他?!隼州道行台令弹劾左尚书令,隼州刺史又来弹劾隼州道行台令?!一个骂人求和,一个骂人生事,为这战和之事,这里骂来那里骂去。
转念又想到,若是这薛铭御真如黄晏所奏,故意在边境挑衅,那他的胆子不小呐!竟敢这么干?!
思来想去,也没想到如何签拟,索性将之前薛铭御骂丁疏琰的奏疏的签拟搬来:主战主和,皆有因由,或为己、或为国家。
拟了意见,命人将奏疏送入宫中。
……
傍晚。酉时。薛宅。
薛昀珺跟薛元诏一前一后回来了,二人回宅隔着一两刻的时间。很明显,兄妹二人出了门后并未在一处。二人见父亲突然回来了,又惊又喜的。这离去年底刚过去半年,父亲怎又突然回了?
薛铭御并未细讲此次回来的原因,也没说这次回来要留几日。只跟儿女聊一聊他们在长兴府的日常。
吃了晚饭后,他叫薛元诏到书房闲话。谈及薛元诏之前说过的求亲一事,薛铭御似笑非笑地说道:“婚娶之事怕是你得赶紧了,再晚些,怕是父亲都参与不了了。”
薛元诏一听大惊:“父亲何出此言?”
薛铭御挤出几丝笑意:“父亲也跟你说个玩笑。”
薛元诏想了想,问道:“父亲此次回来究竟是为何事?”
“小事,小事。”薛铭御说道。
……
第二日。上午。巳时初。长兴宫。宣成殿内。
御案前坐着的邹顒,拿起案上的奏疏,直接往前扔到地上,看着丁疏琰:“你自己看。”
丁疏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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