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有些听不清楚他说的话,“你说什么?”
“没什么。”司徒南将小鼓递给我,“这鼓很美,不是吗?”
我将鼓接了过来,反复看了看,心里很想说,这有什么好美的,就看上去很普通一个鼓啊,可还是斟酌了一下措辞,说道:“一般很厉害的东西看上去都有些普通。”
司徒南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声大笑,“哈哈哈,你这小店员倒是有些机灵劲儿。”
我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好夸奖,但也不至于反驳他,只是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那鼓上面,我摸着鼓身和鼓面,总觉得一股寒气从里到外地透出来,我有些好奇地问:“这鼓是用什么做的?看上去不像木头,皮子……也猜不太出来,是羊皮?”
司徒南将手放在那面鼓上,“这鼓名叫阿姐鼓,是密宗很厉害的法器,需找一个又聋又哑的少女,如果没有,便先要把她弄的又聋又哑。”
“等她长到十六岁,用小锤子在她的头顶处凿一个洞。”司徒南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把水银从头到尾灌下去,水银就会流遍她的大脑、喉咙、五脏六腑,可是人却没有死,然后就会有人,拿出一把锋利的刀子,将她的皮,一点,一点地割下来,她就亲眼看着自己的皮,一点,一点地被割下来,等她完全死了,魂魄又会站在原地,看着那些人将她的头骨敲下来做成鼓身,皮子绷成鼓面,小腿骨做成鼓槌,你要是她会是什么感觉?”
我将阿姐鼓塞回司徒南手里,又不自觉甩了甩手,仿佛要将手上不小心沾染到的阴寒之气甩掉,我愤恨地说:“要是我肯定恨死所有人了,巴不得他们将我经历过的一切都经历一遍。”
司徒南笑了一下,把阿姐鼓放回到了柜子里,我顺着阿姐鼓看到了那根鼓锤,心里一阵厌恶,可余光却瞥见了那鼓锤旁边的一条皮手链。
“我能看看那条手链吗?”我指了指那条皮手链。
“请便。”司徒南比了个请的手势。
我将手链拿了出来,那条手链很特别,做成了一个条状手套的模样,五指的连接处串了一块铁质的长条状小东西,小东西上雕刻着花纹,看上去蛮精美的,可是这样一个长条的铁块,总是显得有些憨。
不知不觉间,我将那手链戴在了手上,然后鬼使神差地拨动了一个小机关,那铁块瞬间展开,变成了一把没有刀柄的小刀,那刀的刀片极薄,仿若轻轻一划就可以将这世上所有东西破开一道口子。
它的身上好像还停留着划破人皮肤的感觉……带有甜味的血液从里面喷射而出,像喷泉一样……
我心里生出对那股气味的渴望,手不听使唤地就要往司徒南的脖子上划,他也不躲,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似乎在等着我划破他的颈动脉。此时我包里的什么东西重重敲了一下我的大腿,敲的我生疼,我从梦游的状态里回过神来,迅速脱下那条手链还给司徒南,“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司徒南摸了摸那条手链,“你应该感觉到了吧?”
“啊?”我一愣。
司徒南将手链戴在了自己手上,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她就是用这个,把他们一个一个除掉,然后将皮一寸一寸地从他们身体上剥离下来。”
“谁?”
司徒南没有理我,只是自顾自说着,“真可笑,神的使者行了图害人性命之事,魔的使者行了伸张正义之事,所以,何为善,何为恶呢?”司徒南面带讽刺,“你说是不是?”
我想了想,说道:“佛家不是讲究因果轮回嘛,或许那些作恶的人下辈子、下下辈子就会得到报应呢,而且那个伸张正义的使者也害了人性命,这么看来她跟那些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司徒南有些惋惜地看着我,“真可惜,就差一点点。”
我忽然觉得司徒南这句话讲的真是奇怪,他可惜什么?可惜我没有杀了他吗?居然还有人可惜自己没有死掉,这个司徒南让我越来越看不懂了,我下意识看了眼办公桌上放着的小钟,对司徒南说:“不早了,司徒先生,我先告辞了,也请您有空去我们店里坐坐,我请你吃烧烤喝奶茶。”
“好。”他没有挽留我。
我轻轻松了口气,就这样离开了司徒南的办公室,却不知道我前脚刚走,后脚面具人就从柜子后面走了出来,看着我刚离开的门口问:“主人,要除掉她吗?”
许久后,司徒南才说:“先留着。”
“把这里的气味处理干净,蝼蚁吃过的东西,真恶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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