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如此,若是女儿成功开了医馆,今后的有天赋的女子便可效仿女儿,如此就不会埋没了女子的医术天赋,又可救许多的黎民百姓,岂不快哉。”
雪儿爹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说:“雪儿大德,爹爹及不上雪儿,倒是爹爹迂腐了,只是想到雪儿可能孤寂一生,为父实在心有不忍,女儿家的,要过得如此辛苦,这真是……”
雪儿站起身,扶住爹爹的肩膀,抚慰爹爹道:“爹爹,女儿做自己心爱之事,一点都不觉着辛苦,再说或许女儿会遇见同爹爹一样开明的意中人呢,到时自会成亲的,只是那书生,恐非良人……”
雪儿爹将手放在了雪儿的手上,缓缓说道:“如此甚好。”
既已有了开医馆的心,雪儿爹每次去山下坐诊时便有意让雪儿独自坐镇,初始时一些百姓信不得雪儿的医术,见她年纪轻轻又是个女儿家,言语上总要挑剔二三,只是碍于雪儿爹在一旁陪着,不好发作的太过明显。
时日久了,百姓吃了几服药,疗效甚好,逐渐相信起雪儿的医术来,尤其一些妇道人家,平日里因着大夫皆是男子,总有些难言之隐不便说出口,现如今有了女大夫,症状便说得极详细,因而药效更胜从前。
妇道人家每每在雪儿处把脉时总要念念叨叨一些家中烦心琐事,雪儿也不嫌烦,只温柔笑笑听着她们诉苦,妇人的病看完了,苦水也倒得干净了,心中舒畅,身体恢复得愈加快,纷纷称赞雪儿不仅医人,还医心,是华佗再世的女医仙。
雪儿的医馆开业之日,街对面的一家医馆也在同日开张,她和爹爹瞧了瞧医馆上挂着的御赐的金字牌匾及门口来恭贺的众多宾客,又瞧了瞧自家朴实无华甚至可以称得上寒酸的医馆和寥寥几个送来鸡蛋野菜的百姓,相视苦笑,不过不管怎么说,医馆总归是开起来了。
好在对家的医馆主要的病患都是一些达官贵人,而雪儿的医馆医的是穷苦百姓,互不干扰倒也相安无事。
直到这一日,刘员外的公子爷染了重疾,贵门医馆的李大夫几服药下去,症状不见好转反而加重,不过短短几日就已经是出气儿多,进气儿少了。
刘员外哭天喊地没了主意,倒是下人给了个法子,贫门医馆的雪儿大夫医术了的,下人都是去她那里看诊,再重的病,几剂药下去也去了根儿,世人皆称她是华佗再世的女神仙。
刘员外想着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不妨死马当活马医,遂命人速速请了雪儿大夫来。
刘员外见那雪儿大夫年岁尚轻,心想,估计下人们没见过什么好大夫,这才将这黄毛丫头视作神医,可人已经请来了,直接请回去又不妥,便也只好硬着头皮让雪儿诊脉。
只见雪儿柳眉微蹙,纤纤玉指在公子的腕部起起伏伏,诊脉诊了许久,额角都渗出晶莹的汗珠来。
刘员外见状越发觉得雪儿医术不精,那李大夫诊脉不过一会儿便开出了方子,这女大夫光诊脉都已用了近一柱香的时辰。
就在刘员外已显出不耐烦模样之时,雪儿朱唇轻启,“可否借贵府笔墨一用?”
刘员外忙命人取来笔墨纸砚,雪儿袖珍小楷写下五味药材递与刘员外,“早晚各一次,饭后服用。”
刘员外瞧了瞧那药方上几味平平无奇的药材,惊愕地问:“仅这些即可?”
雪儿笑了笑,说道:“仅这些即可。”
刘员外不死心地问:“不如加些名贵药材药效更好。”想那李大夫从来都只开些名贵药材,想必药材的效用也是同银两相关的。
雪儿耐心地说:“员外,若是贵公子的病需要用些珍贵药材我自会开药方,可贵公子的病这些平常药材便可医治,若是盲目用些名贵药材,反而会损害其他内脏,适得其反,药材不以贵贱论疗效,人亦如此。”
被人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刘员外面上有些讪讪的,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又挂着儿子的病,遂只好厚着脸皮问道:“这药方下去多久可见疗效?”
雪儿边整理医药箱边说:“服药头三日,症状会加重,第四日起渐消,七日后可下床,但全部根除需一整月,病好后仍要用心调理,半年方可恢复如初。”
“七日便可下床?”刘员外语带惊讶。
雪儿看着刘员外张大的嘴巴,起了调皮之心,“若是七日后下不了床,员外尽可来我医馆砸招牌好了。”
刘员外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如此老夫就放心了,怎敢去砸医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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