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三角形头部的下方被人划开了一道口子,血却只流了一点点,想必整个身体的血都被放光喂了那些石像了。
“老人家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用得了邪术,杀得了蛇取血,要不是看你还装在人的皮囊里,我都要以为你是黑山老妖了。”安娜展开扇子扇了扇,一双凤眼凌厉地瞟着那老太婆。
我暗暗在下面对她竖起了大拇指,老板就是老板,挤兑人都能阴阳到三界去。
安娜对我拍马屁的行为表示很认可,微微颔首对我笑了一下。
老婆婆慌慌张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抓起里面的东西对着我们就撒了过来,安娜一把扇子丢出去,扇子在空中旋转,黑色粉末被吹落在地。
我还以为她会收回扇子,可扇子却只奔老婆婆的脖颈去,在她脖颈前一寸的位置停了下来,老婆婆看着扇子上隐隐散发的寒光,也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直挺挺地立在原地,进退两难,“你们想要干什么?”
“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老婆婆叹了口气,从后腰处掏出一本古书,丢给了我们,“这上面写的一清二楚,你们自己看吧。”
我和安娜接过古书翻开了起来,这才了解了这个荒村曾经发生过的荒唐事。
这个荒村曾经并不叫奇石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庄,因村里的人大多数姓蒋,于是便叫做蒋家村。
蒋家村依靠种地过活,种地看的是年景,年景好时一月内是可以吃的上几顿肉的,年景不好时却要依靠着山里一些野菜才能将肚子填个半饱。蒋家村的村长蒋长福有个小女儿名叫玉儿,就生长于年景不好的年月。
小玉儿出生之时赶上大旱,养到一岁多时又赶上大涝,大旱大涝过去又有大疫,大人都吃不饱饭,更没什么奶水给孩子,只得灌些米汤,只是那米汤到最后也淡的如同清水一般。
眼看着这孩子就要养不活了,朝廷又派人下来征税,本就年景不好,又赶上朝廷对外征战,耗费银两巨大,只得增加税赋弥补亏空,惹得老百姓苦不堪言,到最后连家中些许值钱的东西都拿去顶了税赋。
这一日,蒋长福从山上抓了两条蛇,命妻子做了蛇羹,妻子未说一言,默默搅合着锅里的蛇羹,也默默抹着眼泪。
蒋长福曾说过,蛇是有灵性的,不可抓来吃,如今如此行事,怕是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罢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家人死在一块儿路上也好做个伴,并不孤单,这日子,过得也实在是没盼头。
妻子将蛇羹放到桌子上,整整齐齐的四碗,一家人吃了这一年来最美味的一顿饭,然后便是哄孩子们睡觉,小女儿是最先睡着的,接下来是大儿子,两夫妻将孩子们哄睡着后,默默走出房间,在房梁上套上了四根绳子。
就当两夫妻回房内去抱儿子女儿时,却发现女儿早已不见了踪影,二人心急如焚,留女儿一人活在这世上,只会死得更加凄惨,即便不被山中的野狗咬伤啃食,也会被有心之人带出村外,只为换半袋子米。
二人急忙四处寻找起来,找到了天亮,才在山脚下找到了她,妻子哭着埋怨女儿:“你怎的这样不听话,让爹娘好找。”
小玉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对着二人说:“爹、娘,我看到神仙从天上掉下来了,掉到了那个山洞里。”
蒋长福只当女儿说的是梦话,他望了望天空升起的鱼肚白,心想着要赶紧回去了,若是天亮了,怕是不好办了,于是颇严厉地对小玉儿说:“赶紧跟爹娘回家。”
小玉儿见爹爹这副严肃的模样,顿时被吓哭了,时断时续地说:“我……我真的看见神仙了……一个神仙是青色的……一个……一个神仙是红色的,青色的那个神仙就掉在了那个山洞里。”小玉儿指了指不远处的山洞。
蒋长福见女儿很坚持,也跟着狐疑起来,左右山洞也不远,他走过去瞧瞧又如何,饶是也不费什么事的,就是耗些力气罢了。
这样想着,蒋长福便慢悠悠地向那山洞走去,一晚上过去,那晚蛇羹早已被消耗干净,因而他走的极慢,明明不远的山洞,他却走了整整一柱香的时间。
他扶着山洞口的边缘,大口喘着粗气,待歇得气息稍稍平稳了些,他才继续往山洞深处走去,一进山洞他就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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