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国之栋梁之意。
几百年后的一日夜里,悬于院内的梵天钟忽然从天而落,将一人狠狠扣于其中,隔着厚厚的铜制钟壁,依然可以听见那人的喊叫锤打,可当第二日清晨,太阳升起之时,众人合力将梵天钟掀开,钟内空空如也,只余得铜钟内壁上大大小小的拳头烙印,让众人忍不住赞叹称奇。
……
我看着校史,脑袋里回忆着安娜在大宅中曾说过的,若是一物邪气过重,需得寻得同一时期内的另一正气之物方可压之。若是论那正气之物,恐怕就当属撞那梵天钟的圆木了,警钟长鸣,邪气不入,更何况上面又附着了多数栋梁之才的堪堪正念。
我环顾四周,果然在一个狭长的玻璃展柜中看到了那块圆木,便也顾不上太多,一把敲碎了那玻璃展柜,轻松将圆木扛在肩头,往门外走去。
我走到梵天钟前,将圆木放下来,对着安娜大喊:“老板,我找到啦!”
安娜回头看了我一眼,与安娜缠斗的面具人也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一个未留神间,他手里掷出了一样什么东西,将那梵天钟往我的方向一勾,随后我就听到一声轰隆巨响,震得我整个人都跌坐在地。
我痛苦地捂着耳朵,这样下去我还不得被震聋了啊,该说不说,这铜制的大钟的质量是真的好,就这余音,响了足足有十分钟都没完全散开。我坐在漆黑的大钟里,尝试着将钟沿敲开一个缝隙,好让我能够留出这个金钟罩去。
说也奇怪,我那小匕首还真的将铜钟边儿撬开了一个缝隙,可当我想要扒着缝隙边儿把铜钟再往上抬一抬好让我爬出去时,安娜给我的神力却突然消失不见了,我就如同一只小老鼠一样被重新关进了实验室的笼子。
算了,反正一会儿安娜会来救我的,我这样想着,便无聊地绕着铜钟内壁走起来,内壁上布满了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拳头印记。
我鬼使神差地将手握成了拳头,放在了那些印记上面。也不知是铜钟内的空气太过稀薄,还是一晚上的打斗让我感到劳累,恍惚间我进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一青一红两个妙龄女子在学堂的屋檐上直直地立着,青衣女子对红衣女子喊道:“煞罗,事到如今看你还往哪里跑。”
红衣女子笑了一下,笑容透着一股邪气,“净耀,没想到你居然伤成那样都死不了!还藏得那么深!”
青衣女子的衣角被风微微吹起,声音空灵干净,“煞罗,你已大伤,早些束手就擒吧。”
“呵,我为何要束手就擒,上次一战,我虽大伤,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若是我没猜错,不出七日你就要灰飞烟灭了吧,我只要熬到你死,便再也无任何可担忧之事了。”红衣女子笑声更加放肆。
青衣女子将手中的剑握得紧了紧,余光瞥见了院内悬挂的那口梵天钟,顿时心生一计,提剑向红衣女子刺去。
红衣女子光顾着接招,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何时已经走到了梵天钟下,青衣女子见时机成熟,一个转身闪到一边,一剑将悬挂梵天钟的绳子砍断,大钟落下,将红衣女子完整扣入其中。
青衣女子盘腿而坐,随口念起咒语,那口梵天钟周身瞬间散发出金色光芒,咒符布满铜钟,钟内的红衣女子痛苦大叫,一拳一拳砸向铜钟内壁。
青衣女子的诵咒没有受到丝毫干扰,咒语声响彻山谷,不一会儿,三个青衣男子从天而降,为首的青衣男子手持一个金色袋子。青衣女子见到三人,用力点了点头,几人合力将铜钟掀起,又迅速将钟内那物件收入布袋。那物件已从红衣女子幻化成一团面目模糊,奇形怪状又残缺不全的小兽,小兽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入布袋前还恶狠狠地瞪了青衣女子一眼。
站在前面的青衣男子担忧地看着青衣女子问:“净耀,你如何?”
青衣女子轻轻摇了摇头,“我大限将至,恐熬不过今晚了。”
“可还有再见的机缘?”青衣男子自知这问题实在僭越,可他还是问了。
“不知……若我还有转世的机会,或许会有吧。”青衣女子轻轻淡淡地说,“你们快将它带回去吧,不要枉费了我追捕它几千年。”
青衣男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青衣女子缓缓闭上了眼睛,便知她不想被人瞧见,于是默默对另外两人比了个手势,三人一同消失于夜空之中。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照进院中,青衣女子的身影已淡不可见,最终,她化作一缕青烟,向遥远的山谷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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