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媚,不过以后你会学会的……”最后一句话老爷拖长了尾音。
男孩没太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是懵懂地点了点头。
老爷很满意,“你穿白色很好看,以后你就叫素皉吧。”
男孩想要开口反驳,他已经有名字了,他叫羽染,是班主为他取的,他说他像被羽毛拂过一样轻盈,以后定可成为坊子班的招牌。
可是班主死了,男孩没有反驳,他说了,谢谢老爷赐名。
老爷更加高兴了,随手丢给管事一锭银子,“事情办的不错。”
管事脸上的褶子堆成了一朵花,点头哈腰地道谢,“多谢老爷赏赐,多谢老爷赏赐。”管事看了一眼男孩,问道:“老爷,那今晚……”
老爷摆了摆手,“太瘦弱了,先养胖些。”
“是。”管事得了令,带着男孩退了下去。
过后的几日,素皉在府中过起了神仙般的生活。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他可以过上这样的日子,不再是每顿只有盐巴拌野菜和粗面子馍馍,而是顿顿都有大肘子可以吃。
而且他再也不用晨起打水,打扫院子了,他可以安心地睡到太阳升起来,然后在院子里闲逛,等教他琵琶的乐师上门。
平日里他最重要的事就是学习琵琶,学习用琵琶弹奏老爷喜爱的曲子,他不需要会读书识字,也不需要会对弈,他只需要会弹奏琵琶。
从进了院子那一日开始,他便只穿白色,白色的丝制衣裳,衬得他如同下凡的仙童一般灵气逼人。
素皉赤着脚穿过蜿蜒曲折的回廊,白衣的边缘轻轻拍打着他的小脚,柔软的料子连打在皮肤上都让人感觉无比愉悦。素皉情不自禁地笑起来,脚步加快了许多,最后竟跑了起来。
风在耳边呼呼地响,风声之中,一种不和谐却很有力量的声音穿插进来。
啪……啪……
那是砍柴的声音,素皉停下了脚步,好奇地拐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身粗布黑衣的男孩正一下又一下地挥动着斧头,是他,素皉看着黑衣男孩的脸,想起了那个雨天盯着他的脸看的男孩。
男孩瞥了他一眼,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也没有说话。
“你在劈柴?”素皉找了个话头。
男孩又瞥了他一眼,眼睛里全是嫌弃,好吧,这实在不是一个好话头。
“为什么你要劈柴,你又被罚了吗?”
男孩终于放下了斧头,杵着斧头原地歇息,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说话,“劈柴是我的活计,我每日都要做的活计。”
“可是他们没有让我做什么活计,他们让我学琵琶。”素皉有些疑惑地说。
男孩咬了咬嘴唇,似喃喃自语地说:“你不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吗?”
素皉歪着头想了一下,神情懵懂可爱,“做乐师?”
男孩不再说话了,他不知道该怎样同他说。
“你叫什么名字?”素皉问他。
“元青。”
“是老爷给你起的名字吗?”
元青有些生气地丢开斧头,声调高了高,“我的名字是我爹给我起的,我才不会用别人起的名字!”
素皉没有生气,而是羡慕地说:“真好,你有爹爹起的名字,我没有见过我爹,我上一个名字是班主起的,我觉得班主起的名字和老爷起的名字并没有什么不同,用哪个都一样。”
元青的心瞬间软了下来,他为自己刚刚对他吼而感到愧疚,“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素皉。”素皉指了指身上的衣裳,“就是这个颜色。”
“很好听。”元青破天荒第一次夸赞了别人,这三个字说出口后,他愣了一下。
“元青,我能经常找你玩儿吗?”素皉问他。
元青又愣了一下,“你不怕我吗?”
“我为何要怕你,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素皉微笑着看着元青,大大的眼睛弯成了可人的形状。
“我会打人,我还很凶,你真的不怕我吗?”元青几乎是不相信般又问了一下。
素皉摇了摇头,“你不会打我的,不是吗?”
元青低下了头,捡起地上的斧头,眼睛躲在长长的睫毛后面,看不太清楚颜色,“你若是遇见了什么委屈之事,便过来找我吧。”他举起斧头,重重地劈了下去。
素皉高兴地离开了后院,他为自己在这府中交到了第一个朋友而欣喜。刚走回前院,他就看到管事在房门口等他,见他过来,脸上带着喜气,管事似乎很高兴。
他捏了一下他的肩膀,满意地说:“好似胖了些,今晚可以准备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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