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人心有不忍,此次老爷不在,他偷偷从其中一个酒坛中舀出一碗酒,端给素皉,说道:“喝一点吧,醉了睡过去就没那么疼了,孩子,下辈子投胎个好人家,或者直接做神仙,不要再这么苦了。”
素皉笑了一下,眼泪啪嗒一声掉进酒碗里,他将碗中的酒咕咚咕咚灌下肚,抹了一下嘴巴,说道:“我不要做神仙,我要亲手带他们下地狱。”
下人说的没有错,喝了酒好像真的不那么疼了……
跳下墙的元青看着隔绝了府内和府外的那堵高墙,暗暗发誓,一定要赶快回来救素皉。可是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府内,除了学剑从未出过府,若是他一个人来救素皉,那是断断不可能的,他该如何呢?
有了,可以去找师父。元青心下有了主意,只身一人往师父家走去。好久未见师父,他竟认了个义女,不过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师父无儿无女,总要有人为他养老。
师父见元青过来找他,又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他终于可以离开那个府,重获自由,担忧的是,老爷实在是他们这种人得罪不起的。可为今之计也只得将他先安顿下来,因而,便偷偷将元青藏在了义女房后的柴房中。
却未想到这一来二去,义女对元青芳心暗许,师父想着如此倒是更好,义女嫁了元青,他便多了半个儿子,元青是他看着长大的,本就很喜欢。师父是个爽快人,当即就跟元青挑明了,若是要他帮着去府内救人,元青就要娶了他的义女。
元青心中自是不愿,纠结了好几日,但他暗暗藏在老爷府外打探情况时得知素皉摔断了腿,心里焦急万分,于是咬了咬牙,答应了师父的要求。
成亲当日,元青与义女拜完堂就要拉着师父去救素皉,师父当场甩下了脸子,“你当我真的不知道?你同那个素皉……你们……如今你已经成了亲,便安心同我闺女过日子吧,莫要再想着那个白面的戏子了。”
元青这才明白过来,答应他一起去救素皉只是师父的缓兵之计,他从未想过同他一起涉险,只想让他同他的义女一起伺候他罢了。
元青脱下大红喜服,一怒之下摔门而去,只是如今他还有何办法救素皉呢?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张告示尤为醒目,那是征军的告示。
若是从了军,或许可以借身份唬上一唬,老爷再厉害,总不好得罪官家的。即便是身份唬不过去,到时交上几个至交好友,他们或许可以帮自己去府内救人,到时可将他同素皉这些年积攒下的银钱送与他们,总好过找些不认识的陌生人帮自己,不牢靠。
而且……素皉说过,他一定会有大作为的,他从军,他会高兴的。
元青坚定地走向了征兵处,仿佛走向了他和素皉唯一的希望。
这一从军,练兵就耗去了整整三个月。待元青从军中出来,再次来到老爷府院的门口时,秋叶已然落了一地,树上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杈,看上去格外凄凉。
再过几日就是立冬,若再不将素皉救出来,他怕是要挨冻了。元青这样想着,立刻回到军中将自己的过往同新交的两个好友说了,两个好友亦是讲义气的爽快人,当即就答应元青,与他一同去府内救素皉。
三人定下三日后的行动计划,细细做了规划。元青每日都在期待中度过,想着三日后他便可以同素皉见面,再也不会分开,他就彻夜难眠。
就这样捱过了三日,第三日,正当三人要出发去老爷府时,伍长拦住了他们,“你们三个跟我来,军中有个秘密任务交与你们。”
元青握紧了拳,开口恳求伍长,“伍长,今夜我有些事要办,可否明日再同你去执行任务?”
伍长转过身,眯着眼睛看着他,“你的事可有军中之事重要?从了军就当以军中之事为主,不过三月你便忘了吗?”
元青咬了咬嘴唇,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伍长,今夜之事与我同性命般重要,还望伍长成全。”
其余两人均侧头看着元青,但也不敢开口为他求情。
伍长将眼睛眯得更深了些,随后,假装开明地说:“罢了,一夜有小五个时辰,本伍长允许你们办完军中之事后可去办私事,明早晨练晚些来即可。”
元青大喜,匆忙作揖道:“多谢伍长,多谢伍长,不知军中有何要事命我们去办呢?”
伍长将手放在佩剑上,神情自若地说:“宫中的贵人们听说了一种以形补形的强身法子,命我们找些‘药人’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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