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出一副吃力的模样,说道:“真的重了许多呢,再过些时日,怕是父亲都要抱不动你了。”
小儿子搂着男人的脖子,软糯糯地说道:“父亲抱得动,抱得动。”
“好,父亲抱得动。”男人高兴地用胡子蹭了蹭小儿子的脸颊,扎人的胡须直蹭得小儿子咯咯咯直笑。
另一方的二儿子突然对父亲带回来的袋子好奇起来,仰起头问男人,“父亲,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
一旁的大儿子假装无事地端坐在沙发上,眼角却也瞥向了那袋子。
“打开看看不就知晓了吗?”男人对二儿子说。
谁知,二儿子还未开始拆那袋子,就被三儿子一把抢了过去,他边跑边喊道:“我先看。”
二儿子哪肯罢休,追着三儿子在客厅里跑起来,小儿子见状也急忙对男人说:“父亲,放我下来,我也要去看。”
男人笑得更加开怀,说道:“你可追的过他们吗?”
“追不过我也要去追。”小儿子说完,小腿乱蹬起来,“父亲,放我下去嘛。”
男人无奈,只得放小儿子下来,三个小孩子就在客厅里追逐打闹起来,妇人端着鸡汤正撞见这一幕,手里的鸡汤险些被撞翻了,遂嗔怒道:“我如此性子的一个人,怎的生了你们这几只猴崽子,那吴……什么恩的先生要是见了你们,定不会只写一只猴子,倒是要多写几只孙猴子了。”
“母亲,是吴承恩先生。”大儿子在一旁轻声提醒。
可这一点点小失误并未令其他人太在意,二儿子转头对母亲喊道:“若是吴承恩老先生写了我们这几只孙猴子,那便没有什么取经之事了,一早将天庭掀翻了个儿了。”
一番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笑声直从前院传到了后院去,后院的小房内,另一位面容有沧桑之感的妇人立刻走到门口,对着前院咒骂道:“狐狸精!臭婆娘!每日就知道勾引老爷!”
“也不知道那狐狸精有什么好,你父亲就跟喝了迷魂汤一样,对她千依百顺的。”妇人扭头对书桌边的大女儿说道。
大女儿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只继续翻着手里的书,不作回答。
“你说啊,我问你话呢!”妇人三两步走到女儿面前,粗鲁地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书,怒道:“看书看书一天就知道看书,学问那么多怎的我问你问题都不知道怎么答?书都看到哪里去了?”
大女儿将言辞在心中滚了三滚,缓缓说道:“二娘或许有她自己的特别之处,就如母亲你有自己的特别之处一样。”
妇人的面上浮现出忧伤的表情,“她有特别之处,我也有,为何老爷不待见我呢?”
因为你性子差啊,有哪个男子会喜欢性子差,每日同自己吵架的女子呢?
这句话大女儿当然没有说出口,她看着自己的母亲,心中升起怜悯,感情之事,最终苦的大多都是女子,毕竟男子还可以纳妾,女子就只能独自承受色衰而爱弛的凄凉之景。
她可不要成为这样的女子,也不要这样的感情。
大女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母亲已经变了一副面容,“你说的不对!老爷不是因这个才不待见我的,是那个狐狸精为他生了四个儿子,你为什么不是男孩子?你若是男孩子,你弟弟死后我就还有一个儿子,你父亲就不会纳妾,那个狐狸精就不会进门了!”
母亲越说越生气,表情越发狰狞起来,“如今你倒为狐狸精说起话了!你叫她什么?二娘?谁是你娘?我才是你娘!我是你唯一的娘!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妇人伸出手,在大女儿白皙的手臂上狠狠地拧了一下,大女儿一时吃痛,倒吸了一口冷气,嘴里发出一阵嘶嘶声。
她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眼睛里明明凝着一层水雾,却仍旧努力平静地对母亲说:“母亲,我出去透透气。”
大女儿快步走出屋子,妇人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做的有些过分,女儿走后便跌坐到了木头椅子上默默地抹眼泪。
大女儿走到院子里的竹林处,在一块假山石头上坐了下来,也偷偷地抹起泪来,她自是体谅母亲的,她是个可怜的女子,像她这样的旧式女子,若是得不到丈夫的疼爱,一生是何等悲惨。可她仍旧会感觉自己被母亲伤害了,会难过,理智是一回事,感情是另外一回事。
大女儿坐在石头上偷偷擦眼泪,这一幕恰巧被躲在假山后二娘生的三儿子看到了,他抿了抿嘴,悄无声息地退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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