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是喜欢绿芜,真的喜欢哪里会有强迫,还半点由不得别人拒绝呢?
不过是高高在上的人施舍出来的一点兴趣和爱欲罢了。
今天是送礼,明天是不是就要逼着绿芜陪酒,甚至还有更过分的...
若曦同情这些旧社会里被逼无奈流落风尘的女子,一想到那些恶心的事儿会发生在绿芜身上,心下就更觉得恶心和义愤填膺,对于十三阿哥的出手相助心下佩服,也和绿芜一样心存感激。
“你这样自责,我会生气的。”
看她着急地宽慰,绿芜心下有了些许暖意,配合着点头:“好...”
也不在她面前再露出惆怅的情绪,只专注地陪她下棋,时不时指点几句,一直到太阳渐渐西垂,十三阿哥处理完公事来月华楼接若曦回去,免得被若曦的姐姐发现端倪。
绿芜含笑将两人送到门口,在十三爷临上马车前低声跟他道谢。
十三笑着摆摆手,觉得她见外,但也理解她心中的惶然和不安。
世道何其艰难,他一个阿哥尚且不能做到随心所欲不畏强权,更何况绿芜一个弱女子。
他只是轻声劝慰:“绿芜,我们是朋友,何必将谢字挂在嘴边?”
直到马车走远了绿芜也没有转身回去,白露怕她着凉,给她披了一件斗篷,看着她眉宇间又浮现的愁绪,轻声开口:“姑娘在看什么?”
“没什么...”
绿芜回神,语气有些惘然若失:“只是想起来,我在这京城里十一年了,也只得了这两个知己好友。”
她在这楼里见过形形色色的无数人,上至皇亲国戚下至贩夫走卒,只有十三爷和若曦对她说过他们之间是朋友。
他们一个是皇子,一个是贵女,却无意间给了绿芜从没有得到过的东西,是以绿芜对现状已经其实很满足了。
她一直明白如今的清净都是偷来的,在那次酒楼摘下面纱后,看到九阿哥眼强烈又熟悉的占有欲时她就明白,她偷来的清净大概是要结束了。
是十三阿哥和若曦在竭力为她奔走,她也只能为了不辜负他们的心愿多坚持一会。
哪怕就只多短短一段时间也好。
“那...那位公子呢?”
因为九贝勒的纠缠,姑娘甚至做好了妥协的准备,还反过来劝慰十三阿哥和若曦姑娘,与那位公子也主动断了联系...
只怕连累了别人...
白露给她系上斗篷,看见她眉宇间的脆弱和迷茫,有些心疼,轻声开口劝道:“如今危机已解...姑娘...不准备与那位公子来往了吗?”
分明姑娘对那人有情...
他啊...
梳妆台的箱屉里压了好几份信笺未曾回复,绿芜眼眸轻颤,最终摇了摇头,只觉得微风有些寒凉。
“萍水相逢,有缘无份。”
她赌不起。
但...
他们是她人生中难得的幸运。
白露心疼不已,不免愤恨。
老天爷为何总是这般不公平?
偏偏要让坏心肠的人有权有势,让善良的人受尽冷待和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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