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的眼神......
对上他炽热又极具侵占性的眼眸,绿芜不敢多想,局促地移开视线,心中有许多疑问,张口却只挑了个能问出口的:
“殿下...为何深夜前来?”
为何?
胤礽注视着她,心绪百般流转。
他本是来要一个答案。
但在她视线随着月光自窗台倾泻,如软滑的绸缎一般温柔地落在他身上时,胤礽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答案了。
无边的欲望在那一刻轻而易举地压倒了岌岌可危的理智,放出了他汹涌如洪水猛兽的侵占欲和爱欲。
她美如洛神,是他这一世苦苦寻求的解法,是他找了接近三年的缘分...
就算绿芜喜欢十三又如何呢?
就算他们两情相悦又如何呢?
他再挣扎和回避,也不会做出第二种决定。
这几月来近乎自虐般探听她和十三相见相会的消息,浓烈的占有欲叫嚣着即刻将他寻觅了三年的美人拥入怀中再不放开,骇人的毁灭欲蠢蠢欲动,只待挖掉所有人觊觎者的眼睛。
如今回想起来不过是庸人自扰。
就算她是十三弟的妻子,他也不会退缩,更何况他们此刻没有半点关系。
一切的理智和克制全在她潋滟温柔的回眸中化为齑粉。
“听闻九弟今日行事不太规矩,孤担心你,”
胤礽轻声开口跟她解释:“只是白日里太过引人注目,是以深夜前来,并非有意失礼。”
她看起来心绪不宁,胤礽心里却逐渐释然和从容起来。
是他着相了。
光风霁月的面皮披了太久都成了习惯,以至于忘了他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想要的,从来都是不择手段地得到的。
上一世是皇位,而这一世江山和美人他都想要。
他和绿芜是神明赐予的缘分,万不能辜负。
“若是九弟心存不轨,对你无礼,你可以直接告诉孤。”
他的话越来越暧昧了,已经越过了正常的界限,绿芜有些不安,只是低着头,不敢回应他的视线。
“多谢殿下关怀,九贝勒不曾有失礼之处,只是绿芜惶恐,不敢妄议皇子。”
她在退缩和躲避。
为什么?
分明先前书信之间,他隐隐感觉到绿芜的松动。
胤礽知道自己今晚情绪激荡下有些逾矩,却并不后悔将这些关心之语脱口而出,她迟早要知道的,也迟早要适应的。
“你别怕,孤只是...关心则乱。”
绿芜受惊似地抬眼,下一瞬猛然转开视线,不自觉绞紧了手中的芙蕖花样的手帕,不敢想,也不能去想他话中的深意。
他说话越来越暧昧了,比书信间更加不收敛。
她当不得。
看着她眼里无意识流露出的惊惶和无措,胤礽不自觉心软,倒也没再刺激她,起身靠近。
察觉到她呼吸微滞,胤礽轻叹一声,将她的行动间有些松散的斗篷细心地系紧,在她后退前先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夜深了,你好好休息,孤之后再来看你。”
来日方长。
不能逼得太紧。
他身影高大俊朗,在无边夜色的渲染下透出几分冷冽,但看着她的那双眼眸却透出几分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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