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晚,晚餐过后。
韦赛里斯批阅完奏章,情绪低落的返回居所。
“陛下。”
房间内,阿利森准备多时,圆桌上点燃两根浪漫的红烛。
“还没休息?”
韦赛里斯挤出笑容,发现盛装打扮的妻子,以及暧昧的氛围。
下身微微一动,随后偃旗息鼓。
战争一启,他的压力与日俱增。
雷加夺取密尔、里斯,海伦娜驰援海鸥镇,这些好消息也从未停歇。
日常又惊又喜,极大刺激了他本就脆弱的神经。
与阿利森的床笫之欢,便成为了近一个月的发泄良方。
可妻子虽美,本就带伤的身体有点吃不消。
站在原地,韦赛里斯稍显尴尬。
阿利森细眉微挑,笑道:“快坐,我特地给你煲了蛇羹,听学士说很补身体。”
“幸好有你。”
韦赛里斯敷衍一句,颇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你是国王,身体为重,今晚早点休息。”
阿利森亲手盛了碗汤,隐晦的缓解丈夫忧虑。
她不是一个饥渴的女人,丈夫的怜爱可有可无,次数多了反倒嫌弃。
“那就好,我忍不住品尝了。”
韦赛里斯松了口气,端起羹汤猛猛喝。
阿利森紧挨着坐下,撩起一缕发丝,轻声的问:“伊蒙德也要上战场吗?”
韦赛里斯喝汤的动作一顿,又想起被大臣拒绝的恼火,夹枪带棒的说:“那小子先斩后奏,我这个父亲拦不住他。”
子女一个个都很有出息,显得他这个守家的父亲很庸碌。
他也想驾驭沃米索尔飞出君临,重现人瑞王时期的上阵父子兵。
阿利森听出话中不满,故作可怜道:“伊蒙德还很年少,他只是想替他的父亲捍卫王国,获得你的重视。”
“呃……”
韦赛里斯顿时语塞,想不出辩驳之语。
他对几个次子次女的关爱的确不够,伊蒙德想要效仿海伦娜情有可原。
阿利森眼神放空,怅然若失的道:“除了小戴伦,我的孩子都出现在战场上。”
无意间的哀叹,透着满满忧心。
韦赛里斯闻言撂下汤匙,香喷喷的蛇羹再也喝不下去了。
搂过惆怅的妻子,轻声劝慰:“孩子们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
“韦赛里斯,我是他们的母亲,母亲怎么会不担忧孩子?”
阿利森挣脱丈夫的怀抱,认真道:“你还不明白吗?他们上战场是为了你,为了你托付所有的雷加。”
她本想装一装,博取丈夫的同情。
奈何丈夫是个装糊涂的高手,不直白的说出口没法沟通。
她必须要让对方明白,她的孩子是为了谁置身险地!
韦赛里斯面色一僵,沉闷道:“雷加也是你的孩子。”
阿利森满眼委屈,质问道:“他什么时候视我做过母亲?”
“伱有将雷加视如己出吗?”
韦赛里斯感到可笑,直言反问。
“我……至少尽到了责任。”
阿利森眼眶泛红,双手不自觉抠在一块。
都说继母恶毒,可谁知道继母的难处?
雷妮拉恨不得拆了她的骨头,由她一手照料长大的雷加怎么可能与她亲近。
相比对她冷漠的姐弟俩,她这个继母无时无刻不在容忍。
正如海塔尔家族教导的荣誉、牺牲、维护。
韦赛里斯闻言一叹,捂着额头说道:“看来等战争结束,咱们是时候召开一场家庭会议。”
性格软弱的人,往往对情绪更敏感。
长子长女与妻子阿利森的矛盾日积月累,早晚会爆发不可预料的冲突。
好在长子足够优秀,足以压服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
即使将问题挑明,也不用担心提前爆发冲突。
阿利森又急又气,咬牙道:“能讨论什么,还不是另一种形式的偏袒。”
“我在尽量将一碗水端平。”
韦赛里斯身心俱疲,语气加重:“在这之前,停止争吵。”
阿利森抿抿唇,深吸口气撇过头。
争吵是无用的,她的丈夫也不是一个能争吵出结果的性格。
卧房陷入短暂的安静。
直到羹汤不再冒热气,韦赛里斯僵硬的面孔缓和,重新宽慰:“往好的方向想,战势一片大好,咱们的孩子很安全。”
他特地咬紧“咱们”两个字。
阿利森内心嗤之以鼻,表面维持温婉形象,诉说道:“多恩人凶险狡诈,曾经射下过巨龙,伊蒙德并不安全。”
“那是米拉西斯飞的太低,是一场不可预料的意外。”
韦赛里斯十分无语,肯定道:“多恩侵略风暴地,战场一片平坦,巨龙是无敌的。”
征服战争中的怒火燎原,一场平原战烧死了十万河湾地、西境联军。
在没有遮挡的平原地带,韦赛里斯对龙抱有充分自信。
“韦赛里斯,你还听不懂我的说的意思吗?”
阿利森一拍额头,无奈道:“我的孩子为了你,为了……算了,就当是为了王国效力。”
她的目光对上韦赛里斯的双眼,强调道:“我只是想说,你不要总将目光放在你的一对儿女身上,多疼爱一下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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