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哥的没有礼义廉耻,当弟弟的也没有什么道德可言。
现在他们三个人坐在一起,这两个人竟然还能装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柳颜欢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演技,也佩服自己的。
“我去给你们拿点开胃的果子来。”柳颜欢起身出去,屋中只剩下兄弟二人。
裴茗下了一子,抬眼去看裴鸢。裴鸢正专注于棋盘,似乎根本不被柳颜欢影响。
裴茗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昨日裴鸢从宫中回来,就让人将那盏八角琉璃宫灯送到了柳颜欢这里,那盏宫灯多珍贵,他是知道的。
“你将姑母送你的八角宫灯,送给了她?”
裴茗说的不经意,但是他试探的意味十分浓。
裴鸢下了一子,吃掉了裴茗五颗子,无比自然地接道:“昨日嫂嫂在宫里将潘恒所做的玉算盘送给了淑仪公主,公主许我做公主府的统领。”
裴鸢抬眸看向裴茗,眼中并没有旁的情绪,似乎他与柳颜欢之间清清白白,毫无干系。
“大哥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欠旁人的。”
裴茗凝视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到自己想要的躲闪,但是没有。
“嗯,你做的没错。”他这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到棋盘上,但是此时的白子已经气数大尽,难以补救。裴茗干脆将棋子扔进棋篓里,“二弟的棋艺精湛不少。”
“大哥教的好。”裴鸢见他没了兴致,开始收拾起棋盘来。
柳颜欢端着果子进来的时候,这两兄弟已经收好了棋盘,坐着说话。
两个人正在聊朝中政事,虽然裴茗还没有正式入仕,但他对朝中大事熟稔于心。
淑妃有两个皇子这件事,就足以让他大展心中抱负了。
柳颜欢沉默地走过去,将果盘放到小几上。收回手的时候,她袖子一撩,裴鸢面前的茶杯在桌上翻了翻,一小杯水全洒在了裴鸢的衣裳上。
“哎呀!”柳颜欢惊呼一声,“小叔,你拿杯子的时候手要稳些。上次在祖母那边也是,还好只是洒在我的身上,我们一家人不会计较这些。可下次要是洒到了贵客身上可怎么办?”
裴鸢起身抖了抖湿了一半的衣衫,被柳颜欢假模假样的话给气笑了。
裴茗的角度,看不到是他还是柳颜欢弄洒的杯子,但她话都说出来了,自己还能不认不成?
裴鸢拿出随身的帕子擦了擦衣服上的水渍,无奈地勾出一抹笑容。
那笑容落在裴茗眼里是宽容大度,息事宁人;落在柳颜欢的眼里,总觉得这人在憋坏。
果然,她听到裴鸢道:“鸢,比不得嫂嫂大度。这件衣裳可是鸢用半个月的俸禄买的,府上的冬衣还未制出来。眼下,是没衣裳穿了。”
柳颜欢拧眉,没衣服关她什么事?
“烦请嫂嫂赔我一件吧!”
裴鸢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那就事论事的样子,好像她错的不行。
不对啊,她刚刚不是已经先下手为强了吗?怎么到裴鸢口中,反而是她的错了呢!
裴鸢这小子茶喝多了,说话都开始茶言茶语了!
一边的裴茗听这两个人前言不搭后语,蹙紧了眉头。好像这两个人在说一件他不知道的事情。
难道这两个人背着他有什么?
裴茗顿时竖起了眉头,“二弟什么时候洒了你的衣裳?”
他一出声,整个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森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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