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再说奴婢不过是个浣衣宫婢,就算皇上要迁怒于奴婢,后.宫这么大,宫女又多,他不一定找得着奴婢。娘娘放心好了。”宁馨儿笑着宽慰她。
冰天雪地里,靖辞雪头一次觉得心安。
太医院里弥漫着浓浓的药香味,银丝炭烘出的暖气夹着药香迎面袭来,宁馨儿吸了吸鼻子,看向那一整排冒着白热气的药罐,几名小厮在那用力煽火。
“哪来的丫头片子,快别吸了,这可是贵妃娘娘的安胎药,你这一吸要是将药的灵气全吸走了可怎么办?赶紧走赶紧走。”一小厮拿着煽火的蒲扇过来哄她。
“我……”宁馨儿明显感觉到娘娘骤然握紧了她,靖辞雪原本白净的脸色更显苍白。
“狗儿,怎么了?”苍老却洪亮的声音传来,宁馨儿看过去,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正伏案写着什么,案前放着几种药草,他时不时地拿起一种闻闻,冥思一下又转身拉开身后药柜上的一个小抽屉。
“先生,是两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漂亮姑娘。”狗儿恭敬地朝老太医背影作揖,偷偷仰头冲宁馨儿挤眉弄眼,却换来宁馨儿一记狠厉的眼风。
“什么漂亮姑娘?难道皇后娘娘你也不认得?”她瞪了狗儿一眼。
狗儿腿肚子一抖,险些栽倒。抬眼再看另一漂亮姑娘的眼睛,果然是……瞎子!
老太医回头看过来,目光凉凉地掠过她们,对狗儿说:“看你的药去,勿与闲人交谈,仔细着点火候。”
闲人?狗儿抖眉不屑地睨了宁馨儿一眼,不过是个待废的皇后,权相都死了还摆什么皇后谱儿。这一想,腰杆直了,气也顺了,却在碰上老太医严厉的眼色时瞬间灰溜溜地挥着扇子去看药。
宁馨儿不禁在心里骂了句“狗奴才”。
她扶着靖辞雪往老太医那处走去,老太医却恍若未见,转身继续看他的药材。
“太医,凡灵宫的素珊姑娘重伤在身,烦请太医移步凡灵宫前去诊治。”宁馨儿屈膝行礼,言辞恳切。
约摸半盏茶功夫,宁馨儿一直保持半蹲姿势,老太医才缓缓开口:“凡灵宫门槛高,老夫老眼昏花,怕是没本事迈过去。”
“医者父母心,纵使素珊姑娘有不对的地方,可眼下她性命垂危,还请老先生看在她忠心为主的份上救她一命。”
“主?何为主?”老太医拍桌瞪她,“皇上才是斓瓴国人的主!”
宁馨儿立即双膝跪地,急声道:“是,是,是!是奴婢嘴拙!皇上才是天下人的主子!”说着连磕了两个头。
“好了,你也别跪着,生死有命,人活着的时候就该为自己好好谋划。种因得果,老夫也无能为力。”老太医暗自摇头,眼前这位姑娘是个伶俐的丫头,若是离开凡灵宫兴许还能保住一命。
老太医的弦外之音宁馨儿未必听得出来,靖辞雪却心里明镜似的,她俯身搀宁馨儿起来,本就不是她的人,何苦因她遭罪。
“娘娘!”宁馨儿惊呼,她没想到皇后娘娘会亲自扶她,“太医……”可是她不甘心,素珊不能不救。
靖辞雪轻轻拍了拍她手背,以示安抚。
她转身向老太医走去,咬破食指在桌案上写下“救人”二字,深深弯腰。
在场人都怔惊了,就连那双沧桑又不乏精明的眼眸也闪过一瞬“不可思议”。
毕竟是太医院的资深太医,他在靖辞雪直起身后凉凉道:“老臣不瞒皇后,水宜宫龙脉天降,我等奉命以待,凡灵宫么,若有皇命老臣自是去的。”
“狗儿,送皇后娘娘。”老太医提笔继续,打算送客。
一字未满,他眼前落下一枚玉石。手一颤,立即搁笔跪倒。紧随着太医院里所有人跪倒一片,额头挨着地面,如同对待心中的信仰,恭敬而虔诚。
那玉石雕刻而成凤凰展翼欲飞的姿势,色泽透润,精致小巧。一双眼珠圆润逼真,仰首冲天,衬上身后张扬的凤尾,气势浑然天成,栩栩如生。
凤印!
古书云:持凤印者,帝偶。司国母之命,母仪天下。
靖辞雪孑然独立,裙摆隐于大氅之下,隐约可见金丝绣成的凤凰。她颤了下眼睫,空泛的眼眸转向屋外,雪铺天盖地而落,似乎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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