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赏,也是靠着他父兄性命得来的。
谢长宁瞪着那卷明黄的诏书看了片刻,像看着什么烫手的山芋,他有心不接,但目光在那些眼巴巴盯着圣旨的士兵身上一转,最终还是抿着唇把诏书接了过来。
他不能当众下沈燃的面子。
再说,就算他不念,在场也有的是人念。
这样想着,谢长宁微微垂下眸,伸手打开了诏书。然而目光落在诏书上的时候,他忽然愣住了。
明明诏书上的每个字他都认得,可合在一起似乎就变成了他几乎不能理解的意思。
这是沈燃写的?
这是一国之君在没人逼宫,没人把刀架在自己脖子时上能写出来的东西?
时间一点点过去,见谢长宁只顾盯着诏书发呆,半点儿没有念的意思,所有人都急了。
李铁塔更是个急性子,向来见不得这般磨磨唧唧,不禁连声催促:“小谢公子,你倒是念啊。”
谢长宁这才回过神来。
但他还是没念,而是抬起头来,有些不安的看向了沈燃。
沈燃也正看着他,见他望过来,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谢长宁稳了稳心神,扬声念道——
“今已查证,怀化将军赵守德通敌谋逆一案,实属子虚乌有。”
“朕昏庸失察,误信奸臣,以致忠良蒙冤,酿成大错,每每夜半惊觉,常自愧悔,寝食难安,所幸忠良有后,人品出众,文武双全,朕见之心甚慰。然忆及过往之事,更觉无颜以对忠良。故颁此诏,言明己过。”
“朕为天下表率,更当以身作则。今既有过错在先,当忏悔己罪,施刑责以自罚,并请赵守德及其家人牌位,亲往祭拜。一安逝者之魂,二平生者之怨。”
“在场诸卿,皆为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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