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是青楼的延伸,但同时也是青楼地位的象征。
长安媚玉楼的顶级清倌人可不只是坐镇长安,有些时候为了扩大名声便会乘坐花船,顺渭河而出,于江宁州以及其它各州游行。
俗称,空降!
媚玉楼的清倌人琴棋书画,诗舞花茶样样精通,甚至在修行一道都天资不俗。
这样的女人,如果不是出神媚玉楼,在天下行走被称作“仙子”是常有的事。
但妙就妙在行走天下的仙子你不一定能一亲芳泽,但媚玉楼的清倌人你只要通过花船诗会,便有资格讨得对方芳心。
而所谓的“花船诗会”便是百两黄金包下一艘花船,花船游于媚玉楼下,媚玉楼出题,各家公子于船头之上吟诗赠予媚玉楼的八位清倌人,清倌人若有意,便会露面,下楼上船,两人赏灯赏月,抚琴品酒吟诗。
有资格包下花船是权力,包下花船是财力,船头作诗是才力,有权有财又有才,才能进行这花船诗会。
每一次花船诗会开始,媚玉楼便以一百零八种花瓣铺满整个渭河水面,烟花四起,张灯结彩,华灯无数,引来整个长安城的注目!
这面子,这排场,可以说是拉满了。
而一次花船诗会能引来一位清倌人露面便是令人羡慕,若是引来两位,那就是齐人之福,足以传遍长安,人人津津乐道。
至于那清倌人上船之后能不能成功上垒,就看那公子哥的个人魅力了。
恰巧的是,今日渭河之上,竟有两位公子同时进行花船诗会!
“快走快走!天策府裴家的裴云郎和户部尚书家的韩云霄今天对上了!好戏,绝顶好戏啊!”
“真的假的?今天媚玉楼的诗会主题是什么?怎么能让这俩一起来的?”有人急匆匆发问。
“是‘剑’,今天出题者应当是那位剑舞冠绝天下的上官惊鸿,裴家那位是长安哪里有剑就有他,肯定要来,至于韩云霄则是对上官惊鸿倾心已久,发誓除上官惊鸿外绝对不娶,这不就杠上了吗?”
“打起来!打起来!你在这里不要走动,站好位置,等我回去拿两瓶好酒来看戏!”
“行!放心!”
当无尽花瓣如雨顺着渭河直流而下,无数烟花白日绽放时,冲天香气飘满整个长安时,所有人都知道媚玉楼那里又有热闹看了。
淮知安带着鱼薇就站在渭河旁,竖起耳朵,偷听了个七七八八。
而在淮知安身后,人海如潮聚拢,满脸兴奋,就等着看水面上那两条花船打起来。
“什么情况?”淮知安问向一旁的桑子言。
“争风吃醋呗。”鱼薇言简意赅。
桑子言摇摇头:“也不全是。”
“那裴云郎是天策府的二少爷,他对媚玉楼的那女人没啥兴趣,他只是痴迷剑道,今天应该是想来向那女子论剑的。”
“至于户部尚书家的韩云霄,就真的是喜欢那上官惊鸿,所以想来讨美人欢心。”
对于这种行为,桑子言向来嗤之以鼻。
“有这时间,还不如多修炼一阵,多破几个桉子!”
淮知安乐了,斜眼看向桑子言,寻思这小子这辈子八成是个注孤生!
“那我们要是想见媚玉楼的清倌人,也要这么搞?”
桑子言瞥了一眼淮知安:“你会作诗?”
淮知安摇头。
他虽然算不上九年义务的漏网之鱼,但作诗这种事还是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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