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几人继续探讨之前搜集起来的情报。
程枝跟着王康进了屋子，这里面的摆设和他们当初看到的一样。一张木桌，四条凳子，进门左边的墙壁放着一个碗柜。
王康手里的手电筒扫向右边，他的视线跟着移动过去，两个人影静静坐在一张床上。
程枝心中有些害怕，朝着小伙伴贴近了一些：“叔叔阿姨怎么......在这儿？”
床边坐着的两个人就是王康的爸爸妈妈，此时他们面色青白毫无血色，瞳孔散开没有神采。
“不知道，前天半夜回来就在这儿了。这样也挺好的，我说什么他们就会做什么。”
说完他接了一句：“妈妈，去给我做饭。”
那个坐在右边的女人动作僵硬地站了起来，就像是被操控的木偶般走过两人身前，朝着楼上厨房走去。
看着以前总是神色冷漠旁观王康被打，甚至有时候火上浇油嘲讽的女人如此听王康的话，程枝意识到什么。
他转头看向王康，手电筒的光就打在两人脚边。他的身影在脚边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可是王康的影子极淡，看着近乎没有。
一把将王康手里的手电筒抢过来，没有防备的小伙伴被他的动作吓到，疑惑问他：“你做什么？”
程枝没有回他，而是把手电筒照向王康，被照射之人的身形投在地板上只有浅浅的灰色。
光透过小伙伴虚幻的身体，照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程枝头皮一阵发麻，他咽了咽口水：“你......”
王康倒是不介意自己的变化，他无所谓笑笑：“你怎么回事儿啊，不会那么胆小吧？害怕我？”
被这句话打趣的程枝没心情回应，他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摸了摸王康略有些透明的胳膊。
刺骨的凉意从指腹传来，他抬头看向小伙伴：“你现在......还算人么？”
王康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他凝视着程枝，过了许久才道：“应该不算是人了吧。”
“不过我还是挺满意的，反正我也不可能有未来了。”
“你在说什么呢？！你才十几岁，你和我一样大。我们还没走出村子，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
程枝被他的话刺得有些难受，看着他觉得自己心里跟堵了一团什么似的。
“你还能恢复么？”
小伙伴看着他难过的表情，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头。
“怎么就不能恢复呢......”程枝低头沉思了一会，抬头看着他：“我去问一下我哥哥，他们见过的事情多，肯定能有办法。”
说着，他就要朝外走去。
王康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不用了。”
程枝转身看他，少年又说：“我不想回去了，在学校我是不受同学和老师喜欢的人，在家是不受爸妈喜欢的人，村子里的人对我也是唾弃。”
“我的成绩很差，每次都是倒数几名。明明你总是辅导我作业，教我解题，但是我只要一考试就脑子一片空白。”
“可能就像我爸妈说的那样，我这样的废物，没有人会期待。”
“程枝，不用去了。我就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现在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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