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庞白找了那么久,就是没有聂蓁儿亲弟弟的下路。
或许这个人已经死在战阵中,或许饿死荒野,被山贼掳走,被胡人抓了壮丁。
此外,徐宗文实在想不到还有别的可能性了。
“寻找舍弟一事将军已经尽力了,蓁儿眼下没有别的妄想,只希望能够留在将军身边,侍奉左右,便足矣!”聂蓁儿忽然跪了下来,倒让徐宗文一时举止失措,不知该当如何了?
“你可知侍奉将军意味着什么?”郭裳搁下一块甑糕,用备好的手帕搓了搓手。
聂蓁儿的耳后根突然发烫起来,她轻声细语道:“蓁儿知道,意味着蓁儿日后就是将军的人。”
徐宗文手上的五味脯突然从手中掉落,他的左手摩挲着茶案的方角,有些纠结起来。
郗俭似乎是看透了徐宗文的忧虑,他直言道:“将军可是担心桓娘子那边?”
徐宗文并不了解婚仪,更不清楚就算他不打算纳妾,按照古礼,跟随桓献容陪嫁过来的婢女名义上都是他的女人,甚至可以成为妾侍!
“怎么可能?”徐宗文死鸭子嘴硬,不敢承认。
“呵呵——”郭裳丝毫不顾及场面,他率先笑出声来……
三日后,徐宅厅堂。
赞者:“吉月令辰,始加元服,弃尔幼指,顺尔成德!”
“一加缁布冠!”
清晨早起,二叔徐延之以辈分最高主持徐宗文的加冠之礼。
徐宗文加冠所需的礼服陈设在徐宅东房内西墙下,衣领朝东方,以北为上首。
先是爵弁服:浅绛色裙、丝质黑色上衣、黑色大带、赤黄色蔽膝。
其次是皮弁服:白色裙、黑色大带、白色蔽膝。
再次是玄端服:黑裙、玄色大带、赤黑色蔽膝。
赞者:“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
“二加皮弁!”
徐延之吧加缁布冠所用的頍项、系结在頍上的青色冠缨上,为徐宗文束六尺长整幅宽的黑色束发巾,以及加皮弁所用的簪子、加爵弁所用的簪子、镶着浅红色边饰的黑色丝质冠带。
徐宗文身着玄端,赤黑色蔽膝,站立在厅堂东阶下边正对东序的地方,面朝西方。
徐氏宗族全都身着黑色的衣裳,站在洗的东边,面朝西方,以北为上首。
徐宗文向赞者作揖行礼,又与宾客们相对一揖,然后先进入大门。每到转弯的地方,主人必与宾相对一揖。
到了徐氏祠堂前,母亲聂氏揖请宾客进入。
徐延之与徐宗文叔侄相互拱手一揖,徐宗文即席坐下,徐延之也坐下,为徐宗文说梳理头发,并用头巾束发。徐延之为徐宗文整理束发巾,然后站起,由西阶下一级台阶,郗俭负责持冠,升上一级台阶,面向东把缁布冠交给徐延之。
此时,郭裳仪容舒扬地前行至席前,然后致祝辞:“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俱在,以成厥德。”
赞者:“三加爵弁冠!”
四叔徐益之为徐宗文加頍项,系好冠缨,完毕。徐宗文站起,叔侄二人作揖行礼。徐宗文进入房内,穿上玄端服、赤黑色蔽膝,从房中出来,面朝南方。
加冠结束,再三行醮礼,为徐宗文正式赐予表字。
由于徐宗文的表字是父亲病逝前留下的,宗族按照辈分为了重新取了一个——羡之,徐骁,字羡之!
结束一切后,徐宗文正式继承东海徐氏家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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