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相爷,敢问这《平贼疏》是否要送到显阳殿去?”
方才徐宗文等人争执未下,意见尚未统一,负责传送《平贼疏》的宦官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见徐宗文说服了其余的辅政大臣,他这才从徐宗文身后走上前来。
王珣望了一眼正准备离开的徐宗文,心想:这还问个球?
“按征北大将军说的做,送去显阳殿。”王恭倒是不客气,直接抢了话茬,那宦官听了后便即刻抱着奏疏缓缓离开太极东堂。
“王令君、国舅爷、左仆射,诸位保重,徐某告辞了!”徐宗文收拾完案上的奏疏和表章,麻溜地起身离开了,临了到了殿门口才想起回过身跟三位辅政大臣告个别。
王珣、王恭异口同声道:“宗文保重。”
“将军保重!”王国宝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之色,他朝着徐宗文拱了拱。
徐宗文刚离开台省,正向徐府方向策马疾驰,这一日他本就是来请战的,所以没有乘坐牛车,只有张三张四两个贴身随从护卫着。
“快!派人联系田洛、张轨,让他们把人马带到长江边上,等我带上两位先生一同与他们前往吴县援救二弟诸葛侃!”徐宗文策马扬鞭,在风中发令。
“诺!”张四知道事情重大,不敢耽搁,朝着徐宗文拱了拱,立刻催马出了大司马门,直奔御道,往长江方向而去。
“去,拿我的亲笔信,到右仆射张玄之府上,告诉张仆射,我已经带兵赶赴吴中与孙恩交战,朝中若有大事劳驾他书信一封送到军中与我知道,待江东乱局已定,我定有厚报!”徐宗文掏出腰间的一封信交给张三。
张三接过信笺有些担心,他没有准备立刻执行命令,反倒是问道:“属下若是去了张仆射府上,主公的身边就没有人护卫了,主公的安危为上,要不这信缓缓再送?”
联系到昨夜将军府被鹰犬卫偷袭,自己差一点就被人刺杀,徐宗文觉得张三的提议还是比较中肯的,也就没有让他即刻离开。
长江北岸,上千匹马儿低头在江畔饮水吃草,军士们在磨刀。
朱雀营,这是骁骑军中最为精锐的铁骑,受鹰扬将军诸葛侃节制。
狼卫是徐宗文的护卫军,朱雀营则是徐宗文着力发展的轻骑,其中不止有汉人,不乏投诚的匈奴人,鲜卑人,按道理说一向以驱除胡虏,恢复中华为己任的徐宗文是不应该收留异族骑士的,可是为了建成一支精锐铁骑,徐宗文打破了军中不容异族的规定。
当然,能够有实力加入骁骑军的外族人不仅是是非分明,对汉族无敌意,而且还要对徐宗文本人忠诚无比才行!
而能够被甄选加入朱雀营的外族人,往往是体力非常,骑射无双的,这些人都是常年被秦国氐族压迫,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不说有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能够活下去凭的就是运气!
徐宗文北伐声名赫赫,许多人慕名投靠,这些人不分胡汉,徐宗文都依照他们的才能授予相应的职位,委以重任。
于是乎,凭借军功升职授爵成为骁骑军中晋升的不二途径,所有人都对徐宗文这位主帅忠贞不二,誓死效忠!
至于天子,朝堂,那三岁的小娃娃能叫得出骁骑军中一个幢主、都尉,甚至各营主将的名字?国库拨给的军械资中,补发的粮饷能有征北大将军府发放的一半多?
没有,都没有!
是以,骁骑军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不管是哪一级衙署,哪一位将军、都督,哪怕是朝廷的诏令,只要与徐宗文相背,他们都是只唯徐宗文之命是从!
约莫一个时辰后,徐宗文、郗俭、郭裳三人带着十名狼卫渡江来到了朱雀营的暂时驻地。
“主公来了!”
“是主公!”
众将士已是大半年没有见过主帅,见徐宗文策马而来,一个个上前笑着问好。
田洛、张轨二人早早地守在前面,见到徐宗文勒马止步,忙趋步拱手:“大哥!”
“五千朱雀营兄弟都到了吗?”徐宗文一身甲胄,他紧握腰间长剑,张三在身后牵着青雷马,张四替徐宗文捧着头盔。
田洛故意落后半步,以示主臣有别,他答道:“五千朱雀营,一个不少,全都跟随属下来了江东。兄弟们早就心痒难耐,听说二哥、四哥在吴县苦战,都指望着能早一些跟随着大哥上阵杀敌,解救自家兄弟!”
”是啊!自从大哥与燕国订立盟约以来,我们好久都没见过血了,整日在营中训练整备,好是无聊枯燥,都快把我给憋死了!”张轨本也是文质彬彬的,经历了北伐的战火洗礼,又常与郑略厮混,性子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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