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宗文收好诏书,心中波涛翻涌,久久不息!
假节钺是持节之中级别最高的君王授权拥有了假节钺的权力,不但可以随意斩杀触犯军令的士卒,还可以代替君主出征,并拥有斩杀以下三等持节将领的权力!
也就是说,扬州一地,甚至整个晋朝,他徐宗文可以凭借黄钺之权处斩任何将领,不论领兵的都督、将军,还是治政的州牧、刺史,他都拥有先斩后奏之权!
太后希望他早日得胜回京,所以赐予假黄钺之权,这没有什么说的。
可是首辅王珣和国舅王恭这两个士族冠冕之首,怎么会把这么大的权力交出来呢?
奇哉,怪哉!
“华黄门一路辛苦,徐某本应设宴相请,以解华黄门过江传诏之辛劳,可如今诏令已下,朝廷命在下平乱要紧,我等还要忙着拔营,这接风酒就改在班师之日吧!”
“将军何须如此客气?下官在建康等着将军凯旋,等着吃将军的庆功宴呢!”华福子在徐宗文面前不敢做大,一直谨小慎微,时至今日,钱唐大堤前徐宗文一声令下,钱唐县尉朱桢人头落地滚入江水的场景他脑中还记忆犹新!
徐宗文收好诏书,接过黄钺,派人送走华福子,此时朱雀营也已经人马休整停当,已经整队完毕,只待徐宗文下令出发。
“全军都有,出发!”徐宗文马鞭直指前方,目光如炬,众将翻身上马,中军司马传令,旌旗奔走,马跨如飞,不多时长龙般的铁骑大军开始缓缓动了起来。
马蹄声逐渐急促起来,经过加速之后,朱雀营五千人马很快开始全速进军,这次他们在渡口乘凌江将军胡彬的战船到南岸,兵分两路后,徐宗文所率领的主力从陆路只扑孙恩的屯粮之地——乌程!
吴郡,吴县城下。
卢循的残军将吴县再次包围,上万人把吴县堵的水泄不通,让诸葛侃十分头疼。
诸葛侃他非常想趁夜出城偷袭卢循,但是海西公司马奕极力劝阻,他说先去卢循与徐道覆已然吃了大亏,定然有所防范,指不定布下埋伏,这一次倘若再故技重施,未必有效,反之有白白可能葬送狼卫的弟兄,让他三思而行。
“也罢!待将军大兵来援,我们再里应外合收拾卢循,徐道覆这两个反复小人!”诸葛侃一拳重重的落在城垛之上,心有不甘的走下城防。
诸葛侃指靠的不仅是徐宗文的援军,他还是事先布置了一支奇兵。
郑略这个一向有仗打就闲不住的,自从开战至今却都没有见过身影,这都是因为诸葛侃令他独自领兵在吴县城外,只要卢循敢全力攻城,郑略就可以趁机偷袭,打乱敌军的攻城!
“四弟,你可要隐藏好踪迹,千万不能被卢循发现!”诸葛侃心中对郑略暗暗祝祷,生怕卢循身旁那个深不可测,狡诈如狐的徐道覆发现端倪。
刘裕的官位品阶不如诸葛侃,探察完城楼,查巡了防务之后,刘裕跟上了诸葛侃的步子,他不紧不慢在身后提醒道:“属下以为此时我军倒不如真的出城与那卢循一战,凡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卢循对我军防范越严他心里越安,如此趁他松懈,突然袭击,必能大获全胜!”
与小心翼翼,步步谨慎的司马奕不同,刘裕一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唯求险中求胜!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诸葛侃将手中的长刀扔给侍卫亲军,他跨马而上,高高在上道:“不过这要看徐道覆有没有及时提醒卢循,还有就是郑略的人不能暴露,然后再伺机而动!”
“眼下,我们还是暂时按兵不动为好,或许将孙恩的大军吸引到吴县,也并非不是一件坏事!”诸葛侃自言自语道。
诸葛侃突然想到雍丘之战,那时秦军对雍丘久攻不下,等到水灌雍丘时,徐宗文的大军及时杀到,打了毛当一个措手不及,一战歼灭数万敌军,彻底摧毁了秦国在中原的主力!
若能再来一次雍丘之战,不知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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