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赫二年十月朔,常山郡,井陉关。
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关隘上。青色的砖石在岁月的侵蚀和风雨的洗礼下,依旧散发着雄浑而厚重的气息。
城墙上,斑驳的痕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烽火岁月。烽火台高高耸立,宛如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这片土地。
关隘之上,狂风呼啸着穿梭而过,发出阵阵低沉的呜鸣声。
一名年轻的宁军兵士全神贯注地通过了望窗眺望着远方那片广袤无垠的大地。他的眼神犀利如鹰,不放过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
突然,他的目光一凝,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些模糊的黑点。
“那是什么?”他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底蔓延。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随后急忙转身,脚步急促而有力,狂风不断地拉扯着士兵的衣角。
“报!校尉,有情况!”士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校尉闻言,立刻大步走到了望窗前,眯起眼睛仔细观察。
直到那些模糊的黑点越来越清晰,渐渐地,他们看清了,原来是一群骑着剽悍战马的魏国鲜卑骑兵。
“咚咚咚!”
接近正午时分,井陉关外传来了鲜卑人的擂鼓声,那鼓声如雷霆万钧,震天动地,震得人耳膜生疼,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震碎。
“敌军要攻城了!”这惊恐的呼喊在城中迅速蔓延,百姓们瞬间陷入了慌乱之中。
街道上,一位老妇人紧紧拉着孙子的手,脚步踉跄,心中充满了恐惧,她的眼中满是无助和绝望。
年轻的夫妇们则匆忙将孩子藏在家中的地窖里,丈夫的手颤抖着,一边安抚着哭泣的妻子:“别怕,别怕,咱们一定能挺过去。”可他自己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这些年天下无宁日,先是燕秦交战秦国灭亡,然后是宁国北伐,接着魏国南侵,百姓们对战火早已习以为常。
卖菜的小贩丢下了担子,拼命往家中跑去,边跑边念叨:“完了完了,这没几月的太平日子怕是到头了。”
守城的宁军将士皆身着重甲,那盔甲由精铁打造而成,一片片甲叶紧密相连,仿佛鱼鳞一般。肩甲宽阔厚重,犹如猛兽的肩胛,散发着不可侵犯的气势。
明光铠胸甲光滑如镜,上面隐约可见锻造时留下的细密纹理,坚韧无比,足以抵御敌人的强力攻击。
宁军将士人人头盔上竖着红缨,在风中微微飘动,更为他们增添了几分威武。
骠骑将军、征北副都督田洛站在城头靠前的地方,他的腰间束着一条镶嵌着铜钉的革带,牢牢地固定着铠甲。
护臂和护腿上的甲片同样精致,关节处活动自如,却又不失防护之能。在阳光的照耀下,盔甲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田洛手中紧握着一把长刀,刀身宽阔厚重,刀刃锋利无比,闪烁着寒芒。
“儿郎们,准备迎战!”
“诺!”
田洛手中刀柄上缠着粗布,以便更好地握持。刀鞘上镶嵌着宝石和铜饰,华丽而不失实用。
他的背后还背着一张强弓,弓身由坚韧的牛角和桑木制成,弓弦紧绷,仿佛随时都能射出致命的一箭。
腰间的箭壶中装满了羽箭,箭头尖锐,闪烁着寒光。
“终于要来了吗?”诸葛侃将他和两万大军安置在井陉关为的就是防备魏人突袭南下,犯大宁疆土,没想到这一日来的如此快!
此时的他,神情肃穆而凝重,紧紧地盯着城外的鲜卑军队,心中如同燃起了一团烈火。
当魏国的大军趁着夜色将井陉关团团包围之时,宁军大部队暗中早已移师城外了,井陉关内只留下了五千的守军。
这五千人是田洛专门用来迷惑魏人的,为此宁军在上广插旗帜迷惑敌军。
剩余的主力,田洛将其掩藏在关外,只等敌军全力压上时里应外合将敌军彻底歼灭在这井陉关下!
天刚亮的时候,鲜卑人就发现了异样。
一名斥候急匆匆地跑来,单膝跪地,喘着粗气说道:“大将军,这井陉关情况不对,城中旗帜虽多,守军可能有上万人!”
拓拔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瞪大双眼,怒吼道:“什么?你们可都看清楚了?”
“大将军,小的看得真真切切,城头旗帜密布,人头攒动,至少上万人。”那斥候战战兢兢地回应着。
“前几日不是说井陉关只有数千人在此驻守吗?”拓跋虔正是听了斥候的话以为井陉关守军少才敢率全军来攻。
“大将军,昨夜……昨夜早些时候,我们的确探查到只有宁军一小部分兵力在此驻扎。”
“那昨夜你们真的看清楚了?”
“回大将军,昨夜亥时之后,宁军突然出动了多支骑兵一直在井陉关方圆十里之内巡逻,我们不敢靠得太近,因此看得也不是特别清楚……”
等接连几波斥候都确认了同样的消息后,拓跋虔脸色涨得通红,他大笑之后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大声咆哮道:“不管那么多了,我们兵力占优,传令下去给我攻城!”
用旗帜迷惑人的法子拓跋虔也不是没遇到过,他此番笃定宁军是虚张声势!
“可是大将军,大王命我们攻打燕国,现在我们去打宁国关隘,会不会?”大将拓拔纥罗有些担心。
拓拔虔冷笑一声:“廷议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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